[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鍊魂獄長有點無奈地想著,繼續收拾著伊澤的房間。

 

伊澤瑞爾軟磨硬泡地要求瑟雷西陪他回到瓦羅蘭大陸,風塵僕僕地趕回住處已經是半夜了,伊澤瑞爾把自己的房間讓給瑟雷西,自己睡了客廳的沙發;隔天一早,瑟雷西沒有看到伊澤瑞爾,卻看到桌上壓了一張字條說他去了聯盟,因為已經幾天沒去上班了所以想早點去。

 

[到底誰才是工作狂……房子真亂。]

被留下的瑟雷西無聊地開始研究伊澤瑞爾屋內的東西,然後推斷後者大概是個早出晚歸沒花心思在住處的人。伊澤瑞爾擁有很多的書,瑟雷西隨手翻了幾本,都是一些關於世界各地的遺址古墓、或是歷史之類,瑟雷西將那些散落在桌上沙發上椅子上的書一一放回書架,分門別類放好,又將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整齊地放進原本亂七八糟的玻璃櫥窗展示櫃內,罷了再將屋內打掃一番,不知不覺消磨掉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伊澤瑞爾才拖著看起來十分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奇怪這是我家嗎?」一踏進門的伊澤瑞爾如此自言自語道,還退出去確定門牌號碼,發現確實沒錯,才一臉狐疑地進來。

「怎麼,太整齊了所以不認得嗎?」瑟雷西放下手上的書,抬起頭來看著有些疑惑的伊澤瑞爾說。

「你幫我打掃啊?!

「太亂了,受不了。」

「哪有啊會嗎?」伊澤瑞爾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前覺得我家太小,現在看看好像也還好嘛。」

「是你沒在整理。」

「你是職業病嗎哈哈,不過謝啦~

…………

「啊對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召喚峽谷吧!」伊澤瑞爾隨手將脫下來的夾克一扔,這麼說。

「――嗄?」瑟雷西的聲音低了一個八度。「我去幹嘛?

「不然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回來?一起戰鬥吧!!」伊澤瑞爾露出一個熱血的笑容說。「你可以發洩一下想虐待人的慾望啊~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現在想虐待的人好像只有你。」

「雷西你怎麼可以這樣啦我是替你想欸!好啦就這麼決定了,我很累,你不介意我先去洗澡吧?

然後伊澤瑞爾就自顧自地跑進浴室,瑟雷西瞥見有衣褲從門後飛出來。

「喂,你都沒丟準啊。」一件都沒成功扔進洗衣籃啊!

但伊澤瑞爾似乎沒聽到,浴室裡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我是不是有強迫症呢……

瑟雷西終究還是默默地過去把伊澤扔出來的衣物撿起放入洗衣籃內,然後回去看自己的書。沒翻幾頁,就看到只在下身圍一條毛巾的伊澤跑出來,然後這只光溜溜的伊澤還問自己說要不要幫他放洗澡水。

……你顧好你自己就夠了。」

*

到了伊澤要就寢的時候,又重複了一次前一個晚上推推搡搡的情節。

 

「我不用睡覺,而且你是主人該回去睡床。」

「可是你是客人欸這樣很怪。」

伊澤瑞爾和瑟雷西站在床邊僵持不下。

「雷西你太客氣了!

「就跟你說我不用睡覺所以不用床好嗎。」

 

最後,瑟雷西將伊澤瑞爾直接扔上床將房門關上,結束了這一回合。

「瑟雷西!你放我出去啊!」伊澤瑞爾碰碰碰地敲著門,門外的瑟雷西背靠著門板,嘆口氣說:「你不是說很累了嗎?怎麼還不乖乖躺好。」

直到伊澤終於說「真受不了你你真奇怪」這樣的話後,房內才歸於安靜。

瑟雷西在門外站了好一陣子,一直到聽見極細微的鼾聲才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瞧見伊澤瑞爾真的睡著後才走回客廳。

雖然可以不用睡覺,但漫漫長夜不知道可以做什麼,還是睡覺好了。

*

天明。

沒有成功說服瑟雷西一起去上班的伊澤瑞爾垂頭喪氣地自個兒出門去了。

[他會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其實瑟雷西倒也不是這麼喜歡宅在房子裡,只是想知道伊澤瑞爾還需要多久會對他失去興趣和耐性。瑟雷西悄悄跟伊澤瑞爾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直跟到伊澤抵達目的地,才又自己回伊澤的住處去。

不知道為什麼想這麼做,就當是消磨時間。瑟雷西已經很久沒有跟活生生的人互動地這麼熱絡了。

 

天暗。

整天,伊澤瑞爾十分忙碌,每場戰鬥之間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披星戴月回到家,見到瑟雷西坐在沙發上看書,伊澤莫名感到一股氣悶,踏進屋子內也沒說上一句「我回來了」打聲招呼,自顧自地將外衣脫下,悶不吭聲地穿過客廳。瑟雷西放下書本,微微皺眉問:「怎麼搞成這樣?

伊澤瑞爾停下腳步,只略側過臉:「什麼?

「今天好多傷。」

「偶爾會這樣,突然某一天很多場,剛好都沒有療癒系的輔助。」

瑟雷西看著伊澤瑞爾的背影說:「你看起來很累。」

伊澤沒好氣地扔了一句「誰像你整天躲在家,打一整天了你說我累不累?」就進了浴室。瑟雷西起身,跟到門外問:「吃晚餐沒?」伊澤還是口氣不善地答道:「累到沒胃口了只想趕著回來洗洗睡。」

瑟雷西對於伊澤的壞心情沒有表示什麼,只說:「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扭開水龍頭,伊澤瑞爾站在花灑下發呆,讓自己逐漸被蒸騰的熱氣所包圍,愣是被水沖到傷口都麻木了才慢吞吞地拿起香皂開始清洗身體。

其實他知道自己不悅的情緒並不是來自一整天的勞累,而是外面那個人的態度。

果然硬要把那個瑟雷西帶回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伊澤很不喜歡這個想法,但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了。

雖然說瑟雷西這個人不壞……但怎麼就是一直拒絕自己呢?難道是我自己太熱情?

於是伊澤決定要對瑟雷西冷淡一點。

 

然而,天不從人願,伊澤很快就受到了挑戰。

――不,嚴格來說只是瑟雷西不從他的願而已。

「伊澤瑞爾,你的牛奶裡要加蜂蜜嗎?

瑟雷西綁個隨意的馬尾,背對著嗅到食物香氣而走進廚房的伊澤問,不知在爐子前煮什麼東西。

「喔……好啊。」

餓了大半天,加上回到家又鬆懈下來,還有那溫熱的油香,都引著伊澤的食慾在空空的胃裡叫囂。伊澤忍不住靠過去看,平底鍋內煎著荷包蛋和火腿,旁邊是用小鍋子溫著的牛奶。瑟雷西說:「你洗完澡了別過來沾油煙。去把你的頭髮擦乾,溼答答的容易頭痛。」

「喔……好。」伊澤乖乖地被驅逐出廚房,等到瑟雷西叫他立刻蹦蹦跳跳地回來。

 

「雷西,我剛回來的時候態度太差了,對不起啊。」伊澤滿足地將最後一口吐司吞下肚,才不好意思地向瑟雷西說。

「有嗎。」瑟雷西似乎不甚在乎,將空了的杯盤收去洗。

「我說你啊……」伊澤看著瑟雷西的背說。「給人的反差真大。」

這個鍊魂獄長……意外地很居家啊?明明看起來很冷淡的。

「有嗎。」還是那個滿不在乎的答覆。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廚房裡有食材,還有圍裙啊?

「食物是我去買的,圍裙是你自己塞在櫃子裏面的。」

「喔是嗎。」

伊澤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心直口快地直接說了出來:「要是雷西嫁給我一定很棒。」語畢,連自己都愣了一下,但已經來不及了。瑟雷西洗碗的動作很明顯地停了一下,伊澤乾笑:「哈哈開個玩笑我今天太累了在胡說什麼呢。」

「你這話有語病。」瑟雷西平淡地說,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伊澤瑞爾你到底說了什麼啊啊啊啊啊!!]

伊澤覺得內心有一千隻普羅在狂奔,羞恥到想跳進咆哮深淵算了。

那廂瑟雷西已經洗好了碗,伊澤一直糾結在自己像是熱當的思緒裡,呆呆地看著瑟雷西那修長的手指在圍裙上揩乾,解下圍裙掛在椅背上,接著朝自己走過來,抬起自己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瑟雷西冰涼的手指將伊澤拉回了現實,伊澤尷尬地說:「那個……我剛剛神智不清,我……額抱歉啦……」怎麼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啊……

瑟雷西直直地盯著他,眼神依然冷冷淡淡讓他捉摸不定,瑟雷西說了三個字:「你累了。」才放開他。

伊澤呆了呆,才跳起來慌忙說「我要去睡覺了」使用奧義躍遷衝出廚房,逃命似的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伊澤用棉被將自己裹了起來,想藉著完全的黑暗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著比平時還高的溫度,還有比平時還要快的心跳。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吧……]

伊澤抱著鴕鳥心態這麼想,然而耳朵卻不受控制地聽到了隱約的水聲。

是瑟雷西在沐浴。

當伊澤的內心浮現出「瑟雷西的體格應該很不錯吧」這樣的想法時,他又再一次想跳咆哮深淵了。亂想什麼呢!

在伊澤又開始糾結時,水聲不知不覺停了,隨後,是離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接著,他聽到了預期中的叩門聲。

……」裝睡,一定要的。

「伊澤瑞爾,你還沒睡著吧。」

瑟雷西卻是直接推開門走到他的床邊,伊澤抖了一下。

「我看到你動了喔。」

……幹嘛啦……」伊澤小聲嘟噥著,不甘不願地從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瓜。

「我覺得你會懶得擦藥。」瑟雷西揚了揚手上的外傷藥膏。

「太麻煩了啦,累了。」伊澤見狀把腦袋又縮回棉被裡。

「你明天不要去聯盟了好嗎?

「什麼?」伊澤聽到了突如其來的問句,又探出頭來。房間很暗,只有門外透進來的一點光,他看不清瑟雷西此時臉上是什麼表情。

「要不是腳傷還沒好,你不會在戰鬥中受這麼多傷吧。」

伊澤愣了一下,說:「沒事啊,皮肉傷而已,兩三天就好了,我常常這樣的。」碰到新手召喚師或是心態炸裂的召喚師,前者後者他都無可奈何。

「你今天回來走路都還一跛一跛的。」

「喔我的腳踝已經快好了啦,沒關係的。」是在闇影島上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傷,已經不大疼了,就是走路時還是怪怪的。

瑟雷西並沒有理會伊澤的推託,逕自打開了燈,一把掀開伊澤的棉被。

「起來擦藥。」

「為什麼要命令我啊……」雖然嘴上這樣說,伊澤還是乖乖地坐起來,在瑟雷西的監視下乖乖地自己搽好藥,再乖乖地讓瑟雷西替他在傷口上蓋上紗布。

處理完後,瑟雷西說:「你還沒刷牙。」然後就出去了。

……」為什麼我變得這麼不正常啊啊啊啊啊!!

 

*

半夜。

伊澤瑞爾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明明身體十分疲憊,但大腦就是停不下來。

[再睡不著明天會爬不起來啦……]

伊澤總覺得有時半夢半醒,但就是睡不沉。夜已深,窗外有昏暗的街燈照進窗內,伊澤看著一群聚集在燈光下的飛蛾發呆,忍不住又開始想瑟雷西的事。

…………

伊澤嘆了一口氣,再翻了一次身。

 

叩叩。

……?」是錯覺嗎?怎麼好像聽到敲門的聲音?

伊澤凝神細聽,真的是敲在自己的房門上。

「請進。」

「你睡不著?」瑟雷西走到伊澤的床邊,淡淡地問。

「你怎麼知道?」伊澤爬了起來,揉揉眼睛問。

「我一直聽到棉被的聲音。」

「喔,你聽力真不錯。」

「在想什麼?」瑟雷西在他床邊坐下,側著頭看他。

「就……」伊澤看著瑟雷西,想到他在闇影島昏過去醒來後的場景。大概是因為精神不太好,有些昏沉,伊澤有點誠實過頭地說:「想你的事。」

「哦。」

瑟雷西的語氣聽上去不帶詢問。伊澤突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我讓你感覺你覺得我很煩?」瑟雷西沒有直接回答他,卻反丟給他一個彎來繞去的問題,伊澤遲鈍地思考了一下才理解瑟雷西的問句,然後認真地回答:「好像也沒有。」

「那你怎麼會那樣想?

……不知道。」伊澤還是如實答道。

「你想太多了。」

伊澤好像又看到了瑟雷西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對方的身子半隱沒在黑暗中,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為什麼要一直想我的事?」瑟雷西向他靠近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關係,伊澤覺得那雙綠色的眸子看起來就像某種晶石似的,深沉,卻隱隱含光。伊澤眨眨眼,還是那一句:「不知道。」

「需要我哄你睡覺嗎?

伊澤只道是瑟雷西又在消遣他,撇撇嘴說:「你又這樣。」

「怎樣?

「欺負我。」

「有嗎?

「有!」伊澤逕自縮到床的角落,背對瑟雷西抱著枕頭蜷縮成一團,糊糊地說:「你都笑我像小孩。」

「你想太多了。」

……

伊澤悶悶不樂,不再搭理瑟雷西。瑟雷西見伊澤那生悶氣的小樣子,想了想便爬上床,端正地跪坐在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說:「不要生氣了。」

「走開啦。」

「生氣會更睡不著。」

「要你管。」

「不然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伊澤賭氣地拒絕,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哀怨地轉過頭看著瑟雷西:「你果然都在心裡笑我。」

「沒有。」

「你不要一本正經地說謊好嗎!

瑟雷西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無比正經的樣子:「我只是為了哄你。」

「你根本沒成功啊!

瑟雷西又想了想,然後將冰涼的手掌放在伊澤那一頂金髮上說:「乖。」

「乖你妹!!你把我當什麼啊?!」伊澤終於炸毛了,一抓棉被又把自己包起來了。瑟雷西不以為意,得寸進尺地隔著被子撫著他說:「出來,別悶壞了。」

「不要!

半晌,瑟雷西都沒有動靜。伊澤縮了一陣子,稍微冷靜後,覺得自己的行為真的有點幼稚,正當他打算出來時,卻一把被人連被子一起抱住。

「對不起,我不逗你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被子外面,瑟雷西認真地、輕輕地說。

[這是瑟雷西會做的事嗎!!!!!!!!!]

伊澤驚呆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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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發別的東西,這篇停了一下下

回過頭去看前面,總覺得有點中二r(´⊙ω⊙`)

可能之後會一點一點偷偷修改

話說我總是把瑟雷西說的話一直改短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不會是一個多話的人

不想OOC(天音:妳OOC很久了((打臉

 

然後

我想開車ლ(́◕◞౪◟◕‵ლ)

有沒有人想上車呀(๑´ڡ`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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