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

*只是想無腦澀澀


  夏洛克與威廉都被官方宣稱為下落不明的狀態,於是兩人有了順勢出國避避風頭的念頭。

  其實更準確地說,是夏洛克先提的主意,主要是替威廉著想,他不希望威廉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那樣太累了。當然他沒有這樣告訴威廉,只說自己想安靜一陣子,問威廉要不要一起。威廉自然不會拒絕秘密交往的情人,他只要能跟夏洛克在一起就好,只要夏洛克不嫌他麻煩。

  麥考夫聽了夏洛克的打算,因為出於兄長關照弟弟的擔心而面露勉強,不過最後並沒有反對他。麥考夫說美國那邊有他在公事上來往過的人,也許那個人會需要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才,他們能夠去試試。

  兩人也聽說過很多人前往那個陌生的異國發展事業,於是出國的計畫就這樣敲定了。他們迅速找好了最快能出發的船隻,而在動身之前的一段時間裡,麥考夫讓他們倆暫住在一棟他平常不怎麼使用的房子裡。

  夏洛克難得接受了兄長的資助,他收下了麥考夫給他們的盤纏。小情侶當時只在福爾摩斯卿家裡叨擾一晚上,隔天就直接搬過去了。路易斯接到消息後馬上去探望他們,知道親愛的哥哥打算出國很不情願,但見威廉心意已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好叮囑了夏洛克一番,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畢竟在那最後的事件之後,國內百廢待舉,他成為新任的M,自然十分忙碌。

  儘管威廉對於未來仍就迷惘,不過在經歷過那麼多以後,他眼下只想像夏洛克所說的,就只有他們彼此,過上兩人世界安靜一陣子。威廉很矛盾,對其他善後的人們感到內疚,但是他罕有地想任性一回。夏洛克否決了他的想法,完全不認為這有什麼任性,他只覺得威廉願意同他一起走讓他很高興。

  他們已經分開了好一陣子,所以才在搬出來的第一個晚上,他們就難分難捨地在床上抱成團。這是很新鮮的體驗,夏洛克一想到房子裡只有他們倆,現在他們再也不用顧忌吵到任何人,就感到很興奮,變得像小孩子一樣雀躍。

  要不是威廉還病著,他一定會忍不住在今晚就要了威廉。由於惦念著威廉還虛弱的身體,他只抱著威廉親親蹭蹭而已。

  不過威廉突然說:「夏里,想要嗎?」

  夏洛克頓了一下,「別鬧,你還在發燒,應該早點休息。」

  「其實我還好,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發低燒而已。」威廉從他懷裡抬起頭說:「精神沒有不好。」

  夏洛克用自己的額抵住威廉的,仔細感受了一下。「——不行啦,你還沒退燒……唔……」

  夏洛克的話中斷於下身突如其來的觸碰。一隻手輕輕地隔著褲子來回撫摸他的性器,本來就已經因為兩人貼在一起廝磨而有點抬頭的傾向,這下可好,被這樣一摸,那裡不受控制地硬了起來。夏洛克一臉糾結地捉住那隻不安份的手說:「廉,你別這樣,我……」

  威廉反握住他的手,充滿暗示地屈起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威廉解開了自己領口的扣子,拉開了本就輕薄的睡衣,又說:「還是其實我對夏里來說已經失去吸引力了?」

  「那怎麼可能,只是……」

  夏洛克的那隻手被威廉帶去了睡衣裡頭,比平時更熱的身體是他許久不曾觸碰過的滑膩,他的手一摸上去就不捨得放開了。他依戀地撫過柔軟的腹部,再繞到腰後,然後順著脊骨一路往上。威廉享受地閉上了眼,「好喜歡夏里……」

  最後夏洛克沒忍住,還是剝開了威廉的睡衣。他推倒威廉,伏在那具暖烘烘的身體上,然後埋在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香皂與威廉本身的氣味揉合成了一種暖香,這種氣味對他來說標誌著放鬆與安心感。他拿臉蹭了蹭脖子細嫩的皮膚,得到腦袋上輕柔的撫摸。

  威廉把腿纏上他的腰,低低地笑了:「說不定發燒的時候做更熱更舒服喔……」

  「廉!」夏洛克抬起臉有點惱怒地看著笑得無比純真的戀人。「我怎麼可能為了這種理由——」

  威廉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按住了他的唇,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可是我很想要夏里,怎麼辦呢?」

  夏洛克陷入了糾結。說不想要絕對是違心之論,而且他還感覺到下腹抵著自己的硬物不只他一個人的。但他實在很擔心威廉的身體消耗太大,又或者因為流汗而著涼……

  夏洛克決定用嘴幫他。夏洛克鑽進被子裡,在戀人小聲的驚呼中拉下了他的褲頭。驚慌失措的威廉很可愛,隨著嘴裡的東西變得堅硬,威廉也整個人變得軟綿,本來抓著他肩膀的雙手軟軟地鬆開了。

  威廉小聲哼哼著,扭著腰本能地追求快感。夏洛克掃過柱身上凸起的血管,舌尖描摹過冠溝,又去到頂端將小孔泌出的清液捲入口中。聽見威廉越來越響的呻吟令夏洛克很滿意,於是更賣力地舔吮他,將他含得更深,直到稠液湧進喉嚨裡。

  夏洛克當然悉數吞下了,還把殘留的白濁都舔淨。剛射過的陰莖還十分敏感,威廉被吮的又叫出聲來。夏洛克從被子裡鑽出來,就瞧見戀人那雙紅眼睛霧濛濛的,正用羞赧的目光看著自己,頰上有討人喜歡的薄紅,呼吸還沒平穩下來。

  夏洛克吻了一下威廉玫瑰色的面頰,「好啦,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威廉撇撇嘴,「……那夏里該怎麼辦呢?」

  夏洛克對威廉這表情感到很稀奇,因為他沒見過威廉表現出強烈的好惡過,可見威廉真的不在平常的狀態上。夏洛克只好哄著悶悶不樂的戀人說:「要是明天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再來,嗯?」

  結果威廉只是看起來更不樂意了。

  「夏里居然拒絕我。」

  「不是,廉,那是因為你在生病……」

  「我可以證明給夏里看的。」

  威廉語畢,夏洛克就猝不及防地被掀翻了。威廉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樣也不行嗎?」

  還不等夏洛克回答,威廉就拽下他的褲子,裡面已經半硬的東西彈了出來。微涼的手不由分說地握住那個東西上下擼動起來,手法嫻熟,深知那裡的所有弱點,很快就使它膨脹昂揚。

  夏洛克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威廉太了解怎樣讓他興奮,那裡已經淌出了黏液,濡濕威廉那雙乾淨漂亮的手。威廉一手握著他,另一手拉扯自己早就凌亂的褲子,但單手著實不方便,於是索性直接探進去。

  以夏洛克的角度自然看不見威廉的身後,但他完全曉得威廉正在做什麼。夏洛克嘆了一口氣,撐起上半身拉住了威廉伸到後面的那隻手說:「好吧,廉,好吧。住手,讓我來。不要不上潤滑,很容易受傷的。」

  威廉有點委屈地望著他:「我只是很想你而已。」

  「我也是一樣的。」

  夏洛克坐了起來,環著威廉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來自胸腔深處的震顫要比平時來得快,令夏洛克想到鳥兒飛行時拍動的翅膀。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差點就要失去威廉了,只差一點點。他太愛威廉了,導致有時不知該拿威廉如何是好,不管是威廉決意去死的時候,還是現在纏著他做愛的時候,都是一樣的。

  他總是拗不過威廉,因為過於寵溺。

  夏洛克讓威廉躺下,卻在將他的睡衣徹底脫下時,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跡。

  那些是大大小小的,新舊駁雜的瘀傷。

  它們分佈在身體的兩側,所以從正面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很像是掐出來的指印,因為伴隨的還有細小似新月的傷疤。

  夏洛克用很輕的力道撫過那些傷痕,愣愣地問:「廉,這些是怎麼回事?」

  熟悉於性事的他只能往一個很不妙的方向思考。在監獄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但威廉明明跟他說他暫時關在那裡的時候有人特意照看他,並且麥考夫在他從昏迷中甦醒過後也告訴他,把威廉關起來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理論上威廉不會被為難。

  威廉垂下眼,沒有回答他。夏洛克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卻是微微顫抖著。

  「你在那裡吃了很多苦頭,是不是?」

  這已經是十分委婉的說法了。威廉面無表情,但放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窒息的沉默蔓延開來,幾乎叫人喘不過氣,最後還是威廉低聲說:「我可以回答你,答案是『是』。不是我想欺瞞你,而是這種事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尤其是對你。」

  威廉哀傷地笑笑:「你覺得我,髒嗎?」

  「——不,廉,不可能的。我永遠不可能那樣想。」夏洛克喃喃道:「這不對,當時老哥說你沒死,為了給政府一個交代,只好先讓你暫時待在那裡,絕不是找你麻煩的意思,明明他說……」

  「夏里,」威廉打斷了他越說越快的低語,「就算福爾摩斯卿擁有很大的實權,也不是每一件事他都能夠親自照看的。何況是我這樣的罪人……茍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夏洛克感到心碎。他被不甘、悔恨和痛苦給擊倒了。

  他早該在那個威廉送上一黑一白的信封的夜晚,阻撓威廉的計畫,就算把人迷暈也沒關係,他應該把威廉帶走,隨便帶去什麼地方都好,或是囚禁起來,那麼現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威廉可能會恨他一輩子,但威廉不會受傷失去一只眼睛,也不會受到那些侮辱。

  可是夏洛克又很快想到,他同樣無法想像被威廉仇視。威廉從來沒有不用含著愛的目光看自己。

  像深海一樣靛藍的眸子裡含著滿溢的憂鬱,與另外一雙哀愁的血色眼睛凝視彼此,兩相無言。

  夏洛克沉默著一一摩娑過那些淤痕,很輕很緩,指尖的力道充滿不捨,彷彿這麼做能拭去它們。

  威廉感到喉嚨不舒服地發緊,喉頭有種苦澀的錯覺。他伸出一隻手貼在夏洛克的頰邊,硬是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就算是站在倫敦橋上時我也不曾害怕過,但我現在怕了。」

  威廉的聲音就像佈滿裂痕的瓷器,稍一觸碰就會碎散一地。那優美的嗓音極輕,彷彿只要一縷微風就能將之吹散。威廉笑著說:「我變得怯懦了……明明當初是我要以死亡離開你,但現在活著的我開始害怕夏里會離開我呢。」

  「——那是不可能的。」

  急切的吻落了下來,由於啣著痛苦而粗暴。夏洛克用力吮著威廉的唇,像是在發洩難以言喻的悲憤。淡淡的鐵鏽味在兩人口中瀰漫開來,威廉任他狂躁的愛人啃咬自己。他在暴風雨般的吻中掙扎著說:「你能保證……」

  夏洛克停住了。他喘著氣,低聲把話慢慢說了出來:「……保證不會離開我嗎?」

  「我已經賭上我的性命過了,我想不到我還能拿出什麼來證明我不會放棄你。」夏洛克苦笑道:「廉,你還是一樣愛設難題給我,換作是其他事我一定接受你的挑戰,但恐怕這一次我束手無策……難道你不信我嗎?」

  「——我很任性吧?」

  威廉感到頭暈,眼眶發酸。身體的病弱似乎連帶使心靈變得脆弱敏感,他哽咽地說:「我當然是相信你的,我不知道我的不安全感從何而來……夏里,對不起,我讓你感到受傷了,對不對?」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夏洛克搖搖頭,只是精細地揩掉他右邊眼角的一滴淚珠。「不要道歉,因為你沒有錯。誰經歷過那種事都會變得很容易不安吧,沒關係的。」

  他擁緊了溫柔的戀人來尋求安慰。夏洛克摸摸他的頭髮,溫聲說:「你的過去不會影響我愛你。」

  

  結果他們還是做了。

  威廉按捺不住與愛人結合的慾望,因為他急於擺脫那種不安全感。他和夏洛克糾纏在一起,盡可能地與夏洛克相貼,撫摸他所有能觸碰到夏洛克的地方。肌膚傳遞過來的溫度那麼暖和,驅走了病寒,還有不堪的印象裡,那種鐐銬與石磚牆的冰冷。

  這次的歡愛,比起激情似乎更多的是安撫,夏洛克待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顧忌他還病著,還是生怕勾起他任何一丁點不好的記憶。他固然喜歡舒緩的快感,但他又希望夏洛克能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越多越好,好像這樣就能掩蓋掉曾經發生過的事。

  夏洛克親吻他的心口,柔軟的吻引起一點癢意,他難耐地扭動一下身子,稍微抬起臀,想要埋在體內的手指動一動。他的情人果然聽見了他的心聲,按上他的敏感點,周到地按揉起來。他吐出細弱的呻吟,柔和的快意像溫暖的泉水般流淌開來,泡得他本就不甚明晰的意識變得更加朦朧。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快要融化一般,卻不是因為熱。

  威廉想,自己真的是燒糊涂了,不然為什麼他此刻就在情人的懷裡,他仍舊在想念他?他的思緒又倒回流至了他們在諾亞號上初見的時候,還有在火車上相遇的時候。究竟是誰成就了誰?怎麼在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之下竟然愛上了?他見過很多好看的相貌,然而在他看來皆是千篇一律,能夠契合的靈魂卻萬裡挑一。

  儘管遇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只有夏洛克,他親愛的偵探,是特別的存在。

  「怎麼了?」夏洛克柔聲問。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眼中濕潤,似剛下過一場淒迷的雨。威廉說:「只是在想你。」

  直白的回答讓夏洛克笑了,他覺得這樣難得坦率的戀人很可愛。威廉微微一笑:「很奇怪?」

  「不奇怪。因為我也是。」

  威廉的笑是真心的,這才讓夏洛克安下心來。總算氣氛有了點輕鬆旖旎的意味,夏洛克又添了手指,導致了一點濕黏的聲響,還有威廉輕而甜膩的哼聲。威廉用光滑的小腿肚蹭蹭他,撒嬌地說:「多碰碰我……」

  「真拿你沒辦法呢。」

  因為威廉生著病,再加上剛才的插曲,本來游離於性慾之外的夏洛克現在才有心思投入情事裡。夏洛克磨蹭已經被弄得濕滑的軟溝,直到身下的人催促似地用腿夾他的腰,他才挺進那一片高熱滑膩之中。

  開拓做得細緻,所以夏洛克沒出入幾個來回,動作就已經十分滑順,已經洩過一次的威廉前面又顫巍巍地硬了起來,那根秀美筆挺的性器被夾在兩人的身體之間,頂端溢出的清露糊到了彼此的腹部上。威廉的腿不住地顫抖著,卻是爽出來的。

  被戀人填滿的滋味如此美妙,每一次深入所帶來的酥麻幾乎連骨髓都浸透。威廉忘情地叫出聲來,擺胯迎合越來越重的頂撞。

  夏洛克粗喘著,感覺自己也被威廉吮得頭腦發暈。威廉的內裡很燙,軟得不可思議,但他豁開層層軟肉進到深處時又覺得自己被裹得好緊。小穴柔順地接受進犯,熨貼地吸吮堅硬肉刃,要不是他偶爾刻意停下,他感覺許久沒發洩過的自己很快就會被吸出來;倒是他一臉迷醉的情人,在一次他恰到好處的頂弄腺點時再次高潮了。

  帶著哭腔的嬌吟和痙攣不止的穴肉完全就是對意志力的嚴峻考驗,夏洛克一動也不敢動,忍過射精的衝動才又小心而緩慢地抽送,延長威廉高潮的餘韻。威廉美麗的紅眸失焦地半闔著,已經潤上血色的唇溢流出遊絲般的嚶嚀。當夏洛克聽清那含糊的聲音是在喚自己的暱稱時,他終於忍無可忍地聳動腰胯,在那濕熱泥濘的甜蜜巢穴裡衝撞起來。每當他重重碾過敏感的穴心,爛熟的軟肉就會抽搐著絞緊他,伴隨威廉煽情的媚叫。

  當夏洛克暢快淋漓地射在甬道深處後,從舒爽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威廉已經閉上眼,好像暈過去了。

  這不是第一次發生,威廉可以在任何時候忽然睡著。夏洛克有點懊惱,一時興奮過頭又忘了注意分寸。

  夏洛克給威廉收拾乾淨才去打理自己。他在威廉身邊躺下時,威廉的呼吸依然平穩,看來是睡得十分深沉。他摸摸威廉的額頭,似乎已經不那麼熱了。

  夏洛克在那裡輕輕地印下一吻,代替來不及向戀人說的晚安。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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