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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中離馬路最遠、位於最隱密位置的建築物是音樂大樓,我們非音樂班的學生都稱呼那裡是音樂班的巢穴。很多普通班的學生羨慕他們有琴房可以使用,那裡面的可都是三角大鋼琴啊!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能去彈,只是要揀音樂班學生沒有上個別課的時間就是了,而且只有午休時間才開放一般學生使用。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偶然聽到班上一個熱音社的同學說的。於是隔天中午我就開心地抱著我的樂譜一個人前往音樂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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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中離馬路最遠、位於最隱密位置的建築物是音樂大樓,我們非音樂班的學生都稱呼那裡是音樂班的巢穴。很多普通班的學生羨慕他們有琴房可以使用,那裡面的可都是三角大鋼琴啊!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能去彈,只是要揀音樂班學生沒有上個別課的時間就是了,而且只有午休時間才開放一般學生使用。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偶然聽到班上一個熱音社的同學說的。於是隔天中午我就開心地抱著我的樂譜一個人前往音樂大樓。
回去之後,我仍然在想簡文的事。
在現實生活中,是不會有人說「我們交朋友吧」或是「交個朋友好不好?」這種話的,因為人是慢慢認識的,而「朋友」也不是一種會主動去說出來作確認的關係。
總覺得.......簡文好像很寂寞,像脆弱的小動物似的,他居然能佔據我的心思這麼久。簡文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我不曉得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大概是整天疲勞轟炸的考試太累了吧,才見過面不超過一小時的人,不能下評論。
我無視了陰暗樓梯轉角處寫著「請勿進入」的牌子,自顧自地繼續往上爬。
這裡是之前的科學大樓,聽說將來要打掉,蓋新的校舍。目前這裡是閒置的,現在要做實驗都得去暫時充當實驗室的空教室去。沒有實驗室對我們學生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為上課要到實驗室的機會少的可憐,我印象中我只去過三次,進入實驗室規定要穿的白袍我甚至沒買,反正用借的就行,老師才沒那閒功夫去檢查上面繡的名字到底是不是你。我很懷疑老師帶我們去實驗室會不會只是不想讓買了白袍的學生覺得浪費錢而已。
這個世界上荒謬的事多如牛毛,奈何怎麼寫也寫不完。
入秋後,天色暗的快,這棟樓是閒置的,所以也被斷了電,陰陰暗暗的,頗有拍鬼片的氣氛。我不會害怕,我只忙著去觀察各式各樣的角落。這裡能當素材的東西可真多,漏水的明管、堆在地板上的各種壞掉的不知名器材、破掉龜裂的玻璃窗、脫線的窗簾......充滿了與世獨立的味道,就像被遺忘了一般,被一層灰掩著的物品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105.4.29更新
˙楔子
我叫張守賢,今年十八歲,高三。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感興趣的事物,真是少之又少。紛紛擾擾,令人眼花繚亂,一切都是那麼快速,資訊爆炸的時代。我時常掛網,一開始是著迷於那脫離現實、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但後來,我才瞭解到不管哪裡都一樣,逃不掉的。也不知道將來該做什麼。我唯一真正能稱的上興趣的,就只有寫東西而已,可是我父母覺得單靠爬格子要養活自己太困難,他們並不支持我當作家,因為不管是我父親還是母親那邊都是法學世家。他們希望我能繼承衣缽。噢,所以「我不知道將來該作什麼」這句話是錯的,我以後得考進一流的法學院,當個律師什麼的。
串串亮眼的明黃掛在樹上,被翠綠的葉子襯得越發燦爛。一群女孩自樹下經過。
其中一個說:「欸妳們看妳們看,這什麼花啊?很美耶!」
「嗯,對呀。地上掉了好多......」另一個邊走邊踢起了一些落葉,幾片花瓣也跟著揚了起來。第一個注意到這些花的那個女孩說:「哎,別踢了。妳不覺得這樣一大片鋪在地上滿好看的嗎?」
「好看是好看,但這樣鋪著不就是讓人踩嗎?」第三個一直都沒開口的女孩突然這麼說。
「呃…...是沒錯啦......反正花再漂亮到最後都會枯萎爛掉嘛。」
學校班際排球賽冠亞已定奪,全部一連串的賽事正式告一段落,班上激昂亢奮的氛圍也逐漸冷卻下來歸於平靜,轉換成迎接段考的備戰狀態。
老師們在恭賀幾句得名的我們後便如往常開始授課,嘴上滔滔不絕,手中的粉筆也不遑多讓地使勁寫著,凡走過的黑板無不留下各種註解、重點提要。每當課程來到晦澀艱深之處,我總不免將頭仰起一個極小的角度,瞥那擺在黑板上方的國父畫像一眼,遙想畫像中幽遠的目光究竟是落在哪裡?然後再慌忙將思緒拉回上課的內容。
為什麼擺在那不知有多久的破舊畫像存在感強烈起來了?答案絕不是大掃除時我分配到的區域是黑板、而我順道將灰塵滿布的國父尊容擦拭一番。
從暑輔結束到現在考完第一次期中考,我才有種真正成為高二生的感覺。光陰何曾荏苒?怎麼我只覺得它一直都是以遄速往前奔馳?小高一是高中新鮮人,懵懵懂懂;高三又是將離之人,全力應考才是生活重心。於是,高二就是學校最活躍的一群了。各種活動接踵而來,課業卻同時也加重了。
高二碰上的第一件大事非班際排球塞莫屬。陰錯陽差之下,國父孫中山先生成了我們班的精神領袖,那時大家都笑翻了。我在一片笑聲中抬眼望向黑板上方那陳舊的肖像。我們親切稱呼的中山,視線凝在遙遠不知處,在我們一群黃毛丫頭使用他的名諱來嬉鬧時,未曾發生靈異現象往下一瞥。那畫像擺在這裡多久了?即使大掃除時是我將它擦拭乾淨的,我依然無法從它表面上那灰塵的厚度來推算它已在這裡度過幾個年歲了。
你是個喜歡旅行的人。
你就是在旅途之中邂逅了她——一個同樣喜歡旅行的女孩。生性開朗活潑,臉上總是戴著一抹溫暖的笑。
你們成為了朋友。
在一陣子的相處之後,你想你漂泊的心找到了得以停靠的港口。
你很害羞、很靦腆。一回,你終於提起勇氣邀約了她一同前往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