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不是看起來的那樣弱不禁風。」黑暗中傳來瑟雷西幽幽的聲音。「我掐你的脖子,也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抓鎖鏈;我想你那東西應該是武器,放在你旁邊果然是對的。」
伊澤虛弱地笑笑:「我好歹也是個探險家呢,總要有點自保的能力吧?你小看我啦。對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想冷靜一下。」
然後,瑟雷西就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瑟雷西才又來到伊澤的床邊,點亮那小小的蠟燭,說:「為什麼你要這麼執著地刺探我?」
「你不快樂。」伊澤天藍色的眸子對上瑟雷西那深沉的碧綠雙眼。「你很憂鬱。我從碰見你到現在,都沒看過你開心笑過。」
瑟雷西嗤了一聲。「你有認識我很久嗎?」
「可是你感覺就是很不快樂啊!」伊澤篤定地說:「我在旅行中見過各式各樣的人,我不會看走眼的。」
「你還真有自信啊。」
「你憂鬱的原因,大概就是會不由自主的傷人吧?」
「……抱歉啊。」瑟雷西垂著眼低聲說。
「嘿,我不是怪你啊老兄。」伊澤連忙說。「也許有解決的方法?別這麼消沉嘛。」但瑟雷西只是淡淡地說:「我殺了很多人。」
「嗯……逝者已矣,你不想辦法處理這個問題,你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後悔而已啊。」
「你不懂我。」瑟雷西直直地盯著他:「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我想知道啊,」伊澤聳聳肩:「可是你不想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雖然說那的確是你的隱私就是了。」
「你真的很煩。」
「我可是在關心你啊喂!」
「我們又沒有認識很久。」
「為什麼一定要認識很久才能關心人?」
「…………」
「你倒是說說話啊。」
「……我真不懂你在堅持什麼。」
「我想跟你當朋友。」伊澤誠摯地看著瑟雷西說。瑟雷西只是挑挑眉:「要不是因為我,你不會搞得滿身是傷。」
「我不管,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嘛。」伊澤耍賴般地一把抓住瑟雷西的手把對方拖到床上來坐著。
「那也沒什麼意思。」瑟雷西嘆了一口氣,「對你來說只是老人家無聊的過去而已。」
「你看起來又沒有很老。」伊澤對於瑟雷西的說法很不以為然。長這個樣子叫老,是要逼死誰?
「我已經死很久了。我作為一個人類活在世界上的時候你大概還沒出生吧。」
「你是怎麼死的?」
「符文衝擊。」
伊澤哦了一聲。他在書上看過,的確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了,許多人死於那強大的魔法震波。
「我原本的工作算是保鑣或守衛那類的吧,護送一些擁有重要知識或是強大法力的人物,也保管一些在外面被視為禁物的東西……大多是和黑魔法有關,摧毀不了就送到我們這,我們會確保那些東西不危害世人。後來,首領成立了黑魔法金庫,讓我專職看守――也就是我一開始帶你去的那棟建築。」
「我以為我們在原本的地方只是不同房間?!」伊澤驚訝地說。
「其實從我們剛碰面的時候,我就已經不算是正常的狀態了,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帶到那裏去。」瑟雷西露出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苦笑。「這裡是我最早住的地方。自從被調到黑魔法金庫後我差不多就住在那了,金庫在島嶼群的地底下,離我家有段距離,所以我很少回來。」
「你……是工作狂嗎?」
「你以為我願意嗎?」瑟雷西橫了伊澤一眼。「金庫裡的物品大多非常危險,經驗不夠的人不會被派到那裏去,以免出了意外無法解決或沒辦法自保;況且,有些邪惡的人類或非人類時常覬覦我們所看守的東西,我怎麼能隨便離開?雖然只是守衛,但其實是有危險性的。」瑟雷西自嘲地說:「首領說,他很肯定我的能力和做事的態度,組織裡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擔任金庫的守衛……所以我沒有辜負首領對我的厚愛,接下了這個管理黑魔法金庫的職位。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沒有想太多,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就像是個沒有期限而且與世隔絕的任務。」
「呃……工作總會有退休的時候嘛?」
「哈哈……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瑟雷西發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聲:「我那個時候覺得,反正我這個人不怎麼有趣也耐得住無聊,做守衛應該挺適合我的。但到了黑魔法金庫才發覺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我曾和試圖闖進來的人戰鬥或是碰到黑魔法失控時陷入危及生命的險境,首領都知道那些狀況;事實上,首領本來就是希望我會死在黑魔法金庫,」瑟雷西面無表情地說:「首領一職是任期到後由組織眾人再重新票選的,那位首領似乎覺得我威脅到了他首領的位子,所以讓我與大家逐漸疏遠,我也漸漸地被遺忘;後來,他的私心已經明顯到被大家發現了,但就在大家商量要罷黜他的那陣子,沒多久就發生了符文衝擊。」
「所以……是符文衝擊讓你變成這樣的……?」
「不,這完全沒關係。符文衝擊只是讓我從人類變成一個怨靈而已,這像是另一種形式的永生吧,卻讓我殺了更多的人……
在符文衝擊發生之前,我就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你知道嗎?當你殺的人多到一個你自己都記不得的地步,你會越來越不介意掠奪他人生命這件事。我的鐮刀、鎖鏈、燈籠其實本來都是黑魔法金庫裡的物品,我將它們作為我的武器,使用的得心應手……金庫裡真的很多寶藏,它們通常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多少都帶了點黑魔法的邪惡。那個燈籠雖然是作為護盾使用,但它也可以將死者的靈魂吸入,被關在裡面的靈魂將永世不得重入輪迴,永遠背負著死前的記憶而受苦。
記得那個地牢吧,那是關一些罪大惡極之人和擅闖金庫的人的地方,被關在那裏不是等著被處死就是等著被關到死。一開始燈籠裡的靈魂都是來自那些罪人,我當然就是那個負責處刑的人。隨著處決的人和覬覦寶物與我戰鬥卻死在我手下的人越來越多,我想我作為人類的一部分也慢慢跟著那些人死去了吧……一開始只覺得越來越麻木,到後來我開始享受殺人的過程。我當然可以一刀把那些人的頭顱砍下來,但我不這麼做,我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把他們折磨到死……有時我也折磨一些別的東西。」
「你說物品?」伊澤疑惑地問。
「嗯……像金庫裡有一些藏書是有生命的,我就一頁一頁地撕,然後再把那些紙裝訂回去;還有一面銅鏡,裡面存有一名古老法師的記憶,就像他的分身一樣,我就把那面鏡子刮花,那名法師就被困於黑暗,但我會再把那面鏡子拋光,再刮花……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做無聊的事,對吧。」
「但是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卻感到愉快?」
「是啊。」瑟雷西答道。「但是在當我享受完折磨別人的過程後,就覺得很空虛――那就像上癮一樣。黑魔法之所以被稱為黑魔法,就是因為它能勾起人的黑暗面,它是邪惡的力量……我不能否認它們作為武器真的很強大,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要答應首領接下這個工作,讓自己陷入那個魔窟……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我一個人與黑魔法獨處,有時候我會覺得莫名的累,我好像在跟自己對抗,我想作原來的我,原來那個瑟雷西,但……」瑟雷西看了伊澤一眼。「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還是沒成功。」
「……」伊澤張口,想說點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瑟雷西看伊澤欲言又止的樣子,說:「你如果想安慰我,就免了吧。我打算就這樣一直看著那個黑魔法金庫,我不想讓任何人再接近那裏。組織裡只有我因為黑魔法的關係,以這種型態『活』了下來,我想要是大家都還在的話,也不會希望再有人因為黑魔法蒙受多餘的痛苦。」
「你……」伊澤以一個複雜的目光看著瑟雷西,但對方只是淡淡地說:「我不懂怎麼會有人對這種破事感興趣。」
「我真替你難過……」伊澤想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恨那個首領嗎……?」
瑟雷西苦笑了一下,說:「雖然他是個私心很重的人,但我不能否認他做事的能力,比如成立黑魔法金庫。以前並沒有明確的規定說要怎麼保管那些東西,集中比較好管理,也相對安全;老實說,若是真的沒有能力,是不會被選作為首領的。我恨他有什麼用?總是要有人去黑魔法金庫的,何況他後來也死了。」瑟雷西的聲音低的像自言自語:「不是我去,也還是會有別人得去的。反正,我在組織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貢獻,接了這個職位也好,別人就不用來當這個倒楣鬼。」
「可是……你都一個人,不會很孤單嗎?」
「人是習慣的動物。」瑟雷西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
「啊,我不餓……」
但是瑟雷西卻像沒聽到似的快速離開了房間。
[什麼嘛……有這麼討厭跟我聊天嗎?]伊澤有點受傷地想。
[是說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怎麼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看見太陽了。]這麼想著,伊澤抓起薄被將自己裹起來,在最小幅度的動作下慢慢磨下床,踮著腳踩在冰涼的石面底板上,走到拉起的窗簾旁。
[喔……有點冷。他的房間倒是打掃得很乾淨呢。]伊澤有點訝異地想著,並拉開窗簾。但可惜的是瑟雷西的舊居似乎也是在樹林旁邊,看出去也是一片黑濛濛的扭曲樹影。
[算了……這裡的白天本來也很黑吧。]
伊澤將窗簾拉回原樣,悄悄地走出這個房間。走道的牆上有壁燈,也是微微散發著淡青的光芒,伊澤不禁好奇闇影島上是不是沒有正常的橘紅色的火焰。
伊澤隨意地到處走動,除了瑟雷西安頓他的房間,似乎沒有別的寢室了;還有一間浴室,一個客廳,通往樓上和地下室的樓梯,和廚房。
瑟雷西並不在廚房裡。
[那傢伙果然只是不想跟我聊天所以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嘛……是說,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下廚啦。不過他去哪裡了?]
伊澤又走回樓梯,但是並沒有聽到樓上或樓下有什麼聲響。
[難道是出門了嗎?那……偷看一下樓上,他應該不會發現吧?]不去看地下室是因為怕看到像黑魔法金庫的地牢之類的東西。
伊澤踩上木質的階梯,發出了小小的咿歪咿歪的聲音,還沒到二樓,伊澤就聽到後方傳來瑟雷西的聲音說:「你怎麼在這裡?」
「哇啊啊――」/「小心點!」
伊澤猛地回頭,卻踩到裹在身上的被子,從樓梯上了摔下來,但卻沒有如預期中一路滾下去,而是撞在瑟雷西的身上。瑟雷西一手圈住伊澤的腰,另一手還穩穩地托著一個擺著碗的托盤,皺著眉說:「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床上休息嗎?」
「我、我只是看你去哪了。」伊澤尷尬地說。「只是你不在一樓所以想說會不會在二樓……」
「你逛別人的屋子逛得很理所當然嘛。」瑟雷西放開伊澤逕自往下走。「去廚房吃吧。」
「你還真的……啊好痛!」伊澤正要跟上瑟雷西時,右腳腳踝卻傳來一陣疼痛,瑟雷西停下腳步,眉頭擰的更厲害了:「扭到腳了?」
「呃……好像是。」
「……唉。」瑟雷西嘆氣,一手將伊澤扛起掛在肩上。
「哇啊!痛痛痛痛……」那種被當成布袋扛在肩上的姿勢扯到了伊澤滿身的鞭傷,讓他忍不住痛呼。瑟雷西充耳不聞,仍是把伊澤一路扛到廚房。「誰讓你不乖乖待在床上?」
「很無聊嘛!」伊澤露出有點委屈的表情。「我也不想搞得全身是傷啊……」
「好好好,」瑟雷西將托盤放在桌上,一臉哀怨的伊澤則放在椅子上。「吃。」
「……這是,」伊澤狐疑地看著桌上的食物,再狐疑地看向瑟雷西。「你做的?」
為什麼會這樣問,是因為擺在他面前的濃湯、麵包、蘋果看起來太過正常,在伊澤的認知裡闇影島上不應該有看起來如此正常的食物,更何況可能是出自鍊魂獄長之手。
「其中一個東西有毒,」瑟雷西說,「來,試手氣。」
「……」
對於瑟雷西的幽默,伊澤敬謝不敏,卻還是拿起了湯匙舀起那散發著奶油香氣的濃湯送入口中。
「哦哦哦你真厲害,這個好喝!」
炒過的培根、切成小塊的馬鈴薯和紅蘿蔔、玉米、西洋芹……雖然伊澤很疑惑這個死氣沉沉的島上哪來這些食材,但還是秋風掃落葉似的一口氣把所有食物吃個精光。伊澤這才發現自己其實真的很餓。
「那個……還有嗎?」伊澤一臉饞樣看著瑟雷西,「看不出來你會下廚欸。」
「你覺得好吃啊……」瑟雷西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是還有,我去拿。」然後就收走了已經空了的碗離開廚房。
[是說……他到底是去哪裡弄來這些東西的?這裡不就是廚房嗎?剛才他好像是從地下室走出來的……]
雖然伊澤百思不得其解,但瑟雷西端來第二碗時,伊澤還是選擇先滿足口腹之慾再說。
「你自己不吃嗎?」伊澤擦擦嘴,問只是靜靜看著他進食的瑟雷西說。
「我已經不是人類了,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瑟雷西半開玩笑似的回答:「偶爾吃那些靈魂當點心罷了。」
「――你認真?」伊澤抖了一下。
「尤其是年輕有活力的靈魂,」瑟雷西直勾勾地看著伊澤。「味道特別好。」
「哈哈哈是喔。」伊澤被瑟雷西看的發毛。「對了對了,這些食物從哪裡來的啊?」
「反正你吃了也好好的啊,別想那麼多了。」瑟雷西依舊是那個微妙的表情。「你放心,都是正常的食材。」
「你這樣講讓人更介意啊……」
「我去收拾一下。」然後瑟雷西迅速地把桌面的東西都收走,似乎又跑去地下室。
「……他究竟給我吃了些什麼啊……」伊澤滴咕著,扶著牆一跳一跳地想跟上,但瑟雷西已經從地下室上來了。
「你去房間待著,我拿繃帶幫你包紮。」瑟雷西看著他的腳踝說,然後自己上了樓。
「哦。」伊澤這次乖乖地扶著牆一跳一跳走回房間,老實地等著瑟雷西回來伺候他。
當瑟雷西將他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包紮時,伊澤忍不住說:「你要是有老婆,她一定會很幸福。」
「是嗎。」瑟雷西頭也不抬,繼續手上的工作。「好了。」
「而且又長得那麼帥……」
「羨慕?」
伊澤撇撇嘴:「我哪有羨慕你。我可是皮爾托福數一數二的探險家,有什麼好羨慕你的。我也長得不錯吧!」
「……嗯。」
「你那種表情讓人看起來超不爽的啊!」
「什麼表情?」瑟雷西聳肩:「有自信是好事。」
「想打架嗎!!」
「憑你這個樣子?現在?」瑟雷西哭笑不得。「你的腳不痛了嗎?」
「――唉。」伊澤撫額,突然有點喪氣地說:「你是不是都把我當小孩子看……」
「你想太多了。」瑟雷西拍拍伊澤的肩膀說。
「你看起來就是啊!」
「好啦好啦,生氣會讓傷口好得慢。」瑟雷西心不在焉地說。「我等等要回金庫看一下,你不要自己跑出去,闇影島上有一些危險的東西。」
「――你又要去那裡啊……」
瑟雷西嗯了一聲,用上了比較嚴肅的口氣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真的不能隨便亂跑,尤其你現在身上有傷,知道嗎?你把傷養好,就能趕快回家了。」
「喔……好啦……」
得到伊澤的應諾後,瑟雷西也不拖拖拉拉,帶上燈籠與鎖鏈鐮刀就披上長風衣出門了。這下剩伊澤一個人在屋子裡,閒得發慌。
[啊……好想出去看看喔。]伊澤又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樹影感到無比煩躁。
[那傢伙一定是把我當成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嘛!真是讓人火大。]
喪氣的金髮探險家自暴自棄地倒回鬆軟的床上。
[不過……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好親切啊。]
伊澤想起了還很小的時候,爸媽還沒那麼常出門的日子。爸媽失蹤後,他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成長,雖然在學校有許多同儕師長,但他得到的各種喜悅、各種榮耀,最想分享的仍然是自己的父母;至今,使他不斷探險的動力,一部分也是來自想尋回父母的念頭。雖然不知父母是生是死,但是他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希望。
[雖然你們不在我身邊,但是我想告訴你們,你們的兒子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過得很好……]伊澤惆悵地想。
就這樣想著心事,伊澤不知不覺又睡著了。他再醒來,是因為瑟雷西替他蓋上被子時驚動了他。
「咦,你回來啦。」伊澤揉揉惺忪的眼。
「我把你吵醒了。」瑟雷西略帶歉意地說。
「不不,我已經睡很久了,也夠了。」伊澤連忙說。「黑魔法金庫還好嗎?」
「老樣子,我只是例行地檢查一下那邊的結界有沒有被破壞而已。」
「你不在的時候,我想起我爸媽。」伊澤囁嚧道,也不曉得為什麼要和瑟雷西說這個。「從他們失蹤後,好像再也沒有人像你這樣照顧我了。」
「……噢,那真令人遺憾。」瑟雷西愣了一下,似乎很訝異伊澤突然跟他說起了心事。
「雖然有一些同事啊朋友啊,但我有的時候還是覺得挺孤單的。」伊澤笑笑:「我真佩服你。」
「佩服什麼?」
「習慣一個人啊。」
「畢竟也只能習慣,不然還能怎麼辦?」瑟雷西淡淡地說。「我只希望我不要傷到無辜的人,一個人也好。」
「吶瑟雷西,」伊澤很認真地說:「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符文大地去?」
「我不會離開闇影島的。」瑟雷西很果斷地答道。
「你可以加入我們啊,要是又發作的話,也有個發洩的管道,又不會傷到人,不是很好嗎?」
「『你們』是指……?」
「聯盟啊,你沒有聽過嗎?」伊澤怎麼會甘心直接被打槍,不死心地繼續遊說瑟雷西:「不然你就當送我回去,好人當到底嘛~你一個人在闇影島上這麼久不會很無聊嗎?我可以帶你去很多地方……」
「我離開了誰看著黑魔法金庫?」瑟雷西打斷伊澤說。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吧……就跟我去羅瓦蘭大地幾天嘛!我介紹我工作的地方給你,說不定你有興趣啊!也可以認識很多人……」
「我認識很多人幹嘛?」
「就不會孤單啊!」伊澤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人真的是……」
「我可以跟你當朋友嘛,」伊澤厚臉皮地說:「你不陪我回去我就要賴著你了。」
「伊澤瑞爾,你知道羞恥心是什麼嗎?」瑟雷西露出頭痛的表情。
「我不管啦!雷西一定要跟我回去!」
「誰准你那樣叫的??」
「我就要這樣叫,你管我。」伊澤繼續吵:「雷西一起走啦,又不是之後不讓你回來――」
「講得好像你管得動我一樣。」
「雷西,獄長大人,拜託你嘛――」(下略1000字)
總之,在伊澤撒嬌賣萌厚顏五呎又無恥的死纏爛打之下,原本意志堅強的鍊魂獄長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To be continued
哈哈好像停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汗
真是私心滿滿的段落www腦中一直浮現瑟雷西綁著馬尾下廚但伊澤在旁邊打(撒)擾(嬌)的妄想www(綁著馬尾是因為比較涼xd
好像沒看過有人畫類似的題材好想看ㄛ(<-這也是個厚顏五呎又無恥的傢伙
至於典獄長大人準備給伊澤的謎之食物,之後再揭曉來源w
好想要有人跟我一起發廚ㄛㄛㄛㄛ有沒有人可以留言給我好想知道大家的看法ㄛ(被打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