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敲窗

*我流魅魔設定

*人外（？）

*時間點是火車上偶遇之後，有捏

　　夏洛克又一次在天亮前驚醒。

　　他的心臟怦怦直跳，額上出了一層薄汗，黏住了幾縷碎髮。黎明前是夜裡氣溫最低的時刻，然而此時的他卻感到燥熱難耐。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又夢到那個只打過兩次照面的年輕數學教授。

　　夏洛克很煩躁，底褲裡不舒服的濕黏感令他難堪，同時也讓他覺得自己對教授很失禮。

　　以理性自豪的偵探自認是個與好色沾不上邊的人，也已經離青春期夠遠了，可是自從在火車上的偶遇之後，他頻繁地夢見威廉。

　　其實早在諾亞號遇見那位教授之後，教授就開始出現在他的夢裡。夢中的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與現實中的模樣相同，只是與他互動的方式卻是十分地……

　　——可惡，我居然是那麼下流的男人嗎？

　　夏洛克粗魯地換掉弄髒的衣物，好像這麼做就能撇下那些腦中浮現的曖昧詞彙。

　　第一次，他夢到他們在諾亞號的甲板上。教授的眼睛在暖橘色的餘暉下亮亮的，像剔透的琥珀，海面粼粼波光折射在那雙紅眼睛裡，美得令人眩目。他在夢中與教授天南地北地聊了許久，還討論起了諾亞號上謎樣的謀殺案。談話的具體內容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被記住的，只有教授在最後輕輕地說：「您的推理很有意思，但要是辜負了這樣的美景也有些浪費。」

　　——那要怎樣才不算辜負？

　　疑問還沒說出口，眼前卻是教授猝然放大的面龐。

　　海風是微鹹的，而教授是甜香的。他們挨得很近，近得他幾乎能感受到教授的體溫，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非但不反感，莫名的悸動還令他不自覺地屏息。當他以為教授還會再做點什麼的時候，夢境卻到此為止。

　　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後的數次，教授對他做出來的舉動越來越親密，場景也不再侷限於他們實際見過面的諾亞號與開往倫敦的火車：教授在貝克街附近無人的巷弄裡牽起他的手，也在對他而言陌生的辦公室裡與他相擁，還有同樣是他沒去過的、藏書豐富的房間裡接吻。

　　對於神秘又充滿誘惑的教授，偵探起初毫無招架之力，但隨著次數變多，他也從被動轉為積極。他開始接受美人的投懷送抱，並且嘗試做出回應。教授對此很高興的樣子，於是越發大膽起來。在某次的夢裡，教授拉著他的手撫摸裹在合身西裝褲裡的臀，他從善如流地仔細感受掌中飽滿軟彈的觸感，然後還解開了對方的皮帶，接著在脫下褲子後驚喜地發現裡面什麼都沒穿。

　　教授白皙的臉蛋透著誘人的紅，微笑卻是含蓄的，彷彿率先做出邀請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夏洛克伸手攏住教授生得秀氣好看的性器，欣賞對方因為舒服而迷離的表情。只是當教授發出壓抑哼聲洩在他手裡之時，他又倏然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醒來了。

　　本來找不到犯罪卿的相關線索已經很困擾夏洛克，現在這些怪異的春夢卻快要成為他新的煩惱了。

　　這一次，他夢見的是教授出現在他的床邊，起頭和先前差不多，他們在打過招呼聊了幾句後氣氛開始變調。做夢的人理應不曉得自己在夢裡，他卻鬼使神差地對教授說：「廉，我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教授正面對著他，跨坐在他大腿上。真絲的紅領帶已經拆下了，從鬆開的領口能瞥見裡面的雪白肌膚。

　　「福爾摩斯先生也有被難住的時候啊。」教授用拇指摩挲他眉間的皺痕，說：「告訴我吧，或許我能幫上忙呢？」

　　教授的語氣真摯，含著一點擔憂，似乎很想為他分擔的模樣。

　　「不，你不行。」偵探喃喃道：「因為我的煩惱就是你啊。」

　　才剛說完，偵探立刻就後悔了。這樣講話有點冒犯人。

　　教授歪了歪頭，一臉不解。所幸好脾氣的教授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只是無辜地問他原因。

　　這反倒讓偵探更難受了。教授那麼溫柔，哪怕不是真的，他也不想傷害這個逼真的虛影；但是轉念又想到這是自己的夢境，猶豫一會兒後，他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廉不是這樣的人，可是我卻一直用這種糟糕的方式去想像你。」

　　偵探沒說出來的是，連在這種時候，他都還想要教授來安慰他。教授像是猜到他的心思，用雙手摟住了他的頸子，用鼻尖蹭過他的臉頰，很是親暱。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洛克吐出一口氣。「這是我的夢……現實世界中的廉怎麼可能會和我做這種事。」

　　「那麼，偵探先生覺得我是哪樣的人？」教授靠在他耳畔，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耳垂上，引起一陣酥麻。「您又是如何知道我就不是這樣的人？」

　　偵探不語，夢裡的教授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他們之間只有寥寥兩次的邂逅，雖然一見如故，但實際上他對教授的了解並不多。

　　眼前的人像是為了安慰他的低落，抬起了他的下巴，輕柔地吻他。滾燙柔軟的唇貼住他的，唇瓣輕輕廝磨，彷彿無言傾訴著滿腔柔情。

　　夏洛克耽溺於唇齒相依的親密，卻又感到深沉的悲哀。這樣虛幻縹緲的情愫只存在夢裡，他與教授根本連朋友都稱不上。

　　「偵探先生不專心哦。」

　　眼前的教授抬起頭，被津唾濡濕的唇鮮紅欲滴，像是被雨露滋潤過的花瓣。那對唇彎起迷人的弧，吐出引誘的低語：「您為何要露出悲傷的表情？既然在夢中，放縱又有什麼關係？」

　　教授的話如同魔咒，夏洛克像是被蠱惑一般撲倒了笑盈盈的美人。他很不紳士地拉扯教授的高級訂製西裝，將這具美妙的胴體剝了出來。掌下觸及的皮肉細膩絲滑，觸感真實得不可思議。教授在他的撫摸下微微顫抖，不時發出小聲輕哼。僅僅是單純愛撫，狹長的紅眼睛裡就已經凝聚了水氣，閃爍著情動的光。被那樣充滿風情的目光凝視，偵探引以為傲的理智也敗下陣來。他以唇代手，從耳垂、頸側、鎖骨，再往下吻到左胸。變得急促的呼吸使胸膛起伏得更快，他在那裡逗留，感受著心臟跳動的輕微震顫。他在那裡重重一吮，留下一枚艷麗的印記，殷紅如沁血。

　　教授輕聲抽氣，大概是被弄得有點疼。夏洛克安慰地舔了舔吻痕，教授卻將一只手放上了他的後腦勺，手指插進了他的髮絲之間，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聰明的偵探馬上意會到這是個暗示，也是某種許可，意味著他可以繼續做更過分的事。於是他含住了凸起的蓓蕾，將那個小小的肉粒舔弄得堅硬，同時也沒落下另一邊，用指尖捏住揉搓。

　　教授愉悅地呻吟，用雙腿夾住了他的腰。他居家的輕薄衣服與褲子被急躁扯下，教授迫不及待地握住了他已然興奮的下身，與自己的攏在一塊擠壓撫摩。

　　用性器互相摩擦已經夠色情了，偵探卻發現自己想要的遠遠不夠。

　　他看著教授被情慾浸透的臉龐，開始思考他們還能做什麼更親密的事。

　　教授再次如同聽見他的心聲似的，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腿間摸去。偵探一驚，因為他在隱密的溝壑裡觸到了一片濕滑。

　　一種違和感闖入了夏洛克本來已經恍惚的思緒裡。在夢境裡堅持清醒是很困難的，但他的理性在這種艱難的情況裡仍舊掙扎著——他想到莫里亞蒂教授終究是個男人，這些黏液是打哪來的？還是因為這只是個夢……

　　還容不得偵探細想，教授往他的耳朵呵了一口濕熱的氣息，用悅耳的聲音說：「你再多摸摸……把你的東西貼上來，你不會失望的。」

　　他著魔似的聽話，把陰莖擠進教授濕成一片的臀縫裡。與純粹用手掌擼動的感覺相差甚遠，又熱又滑的感覺果真銷魂，他本能地挺胯，下意識尋求更多的快感。教授由著他將腿張開，然後像個耐心的老師，告訴他：「進去裡面的話，會更舒服哦。」

　　他看到教授雙腿大張，先是撫摸臀溝，把修長的手指也弄得濕黏，然後插進自己的後穴裡。教授發出一聲輕喘，開始抽插那個灰粉色的穴口，而且像是為了讓他看得清楚，教授做得很慢。他看到那個小小的肉洞被兩根手指撐得變形，起初有些勉強，但在手指往復出入幾次後，教授的動作變得順暢起來，微蹙的眉也鬆開了。教授迷濛地望著他，被壓抑的喘息聲微弱卻煽情，同時還有細微的水聲，彷彿落到乾柴堆上的火星，在他體內燃起了熊熊烈火，使他下身幾乎硬得發疼。教授還火上澆油地說：「裡面搆不到……偵探先生能幫幫我嗎？您也不會只想用看的而已吧……」

　　偵探想，這世界上大概不存在能夠拒絕教授的人。

　　他稍嫌粗暴地把教授的手拉了出來，欺身壓住了教授。光滑白嫩的腿立刻環了上來，身下的美人催促似地扭了扭腰，用濕軟的密處磨蹭著他經不得挑逗的地方。

　　在教授的引導下，他進入得很順利，幾乎在一開始就直接全部插進去了。毫無技巧的頂弄讓這場情事看上去像單方面的掠奪，始作俑者的表情卻無害又可憐，在他身下發出脆弱的嗚咽。腦袋發熱的偵探在幾輪抽送之後終於稍微冷靜下來，他放慢了節奏，拿出他優秀的學習能力，在幾番認真摸索後很快就學會怎樣讓教授發出甜膩的叫聲。偵探是個優秀的學生，他找著了教授的敏感處後就再也沒放過那裡，他找準了地方就狠狠頂撞，直到教授啜泣著、顫抖著達到高潮。

　　偵探被抽搐緊縮的甬道給絞了出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在觀察教授高潮的表情時發現紅眼睛裡的尖長豎瞳。

　　已經把自己收拾好的偵探坐在床邊，咬著菸，眉頭深鎖。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但他再也沒有睡意。他一動也不動，機械性地不停攝入尼古丁，睡前倒空的煙灰缸又被填了半滿。

　　他在夢裡有多滿足，醒來後就有多空虛。夢境過於真實，導致他在驚醒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四處張望，尋找那個多情的身影；但是，被闃黑佔滿的房間裡當然只有他一個人，他立刻為自己荒謬的舉動感到可笑。

　　他想不出來自己的春夢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因為他過於豐富的想像力？又或是來源於他不曉得的疾病？但他不是很想與身為醫生的室友討論這件事。

　　也許親自去見見教授本人能讓他弄清楚他對教授是什麼感覺。

　　夏洛克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他想要再見威廉一面。

　　在這個迄今為止最誇張的夢過後，夏洛克倒是得到了幾個平靜的夜晚，但他又開始煩惱要怎麼合理地邀約教授，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為情所苦的毛頭小子——要不是那些臉紅心跳的夢，他根本不會如此躊躇，這完全是因為他自己的心虛所致。

　　好在偵探的煩惱沒有持續太久，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莫里亞蒂家將在這個週末於倫敦的本家宅邸舉辦茶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