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幾乎已經習慣女人的身分了。


  看著懷中的美人仰起頭,目光羞怯,楚楚可憐,嬌軟的身子挨著自己,夏洛克的呼吸不禁又是一滯。

  美人很是主動,那雙白皙秀氣的小手握住了他還未發洩過的性器上下撫摸,然後在夏洛克輕推她的肩膀後順從地躺下。

  威廉在被再次佔有時輕聲抽氣。那種奇怪卻舒服的暖流隨著有力的頂撞再度沿著脊骨去向四肢百骸,令腦袋暈乎乎的,全身都熱得不得了。酥麻的感覺如浪潮般一波波沖刷過每一根神經,她很快又覺得自己被推上了浪尖,但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威廉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了什麼,這讓她倍感焦躁,她只能將身上的人抱得更緊,無聲乞求著更多的疼愛,或更準確地說,是蹂躪。

  她的身體在嘗過了甜頭後便不知饜足地渴望更多,她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到情人的眼裡同時存在憐愛與征伐,那樣真摯且深情,讓人只想徹底屬於他。威廉像是溺者攀住浮木,抱緊了覆在自己身上強壯的身軀,喘息著低語道:「我愛你……好喜歡你……」

  體內粗壯的陽物悍然頂到了最深的地方,酸澀與飽脹的感覺讓威廉一瞬間腦袋空白。夏洛克就停在那裡,粗喘著吻她,蹭到了她的頸側,叼住她的耳垂舔弄。

  「我也是。」

  她的男人簡短地回應。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濕熱的吐息噴灑在耳朵附近敏感的肌膚上,讓她酥得好像骨頭也要化掉了。她還沉浸於令人頭暈目眩的甘美之中,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卻是夏洛克抱著她,在他們仍然結合的狀態中坐了起來。威廉忍不住低叫一聲,差點以為自己的肚皮要被捅穿了——那當然是誇大的想像,但當她低頭看見自己雪白的小肚子真的好像鼓了起來,幾乎嚇得花容失色。

  威廉的聲音打起了顫:「太大了……不行……」

  威廉覺得自己彷彿被釘在木板上的蝴蝶,她一動也不敢動地撐在夏洛克的肩上。全身的重量好似全壓在了體內深處那脆弱的地方,又痠又麻又脹,令她顫抖不已。

  一滴淚珠掛在淺金色的纖長睫毛上搖搖欲墜,夏洛克趕緊托起了自己玲瓏的情人將其放下。夏洛克懊惱地撫著威廉的背,安撫被嚇著的她:「對不起!我、我太興奮了,應該小心一點的。我是不是弄痛——」

  「我沒事。」威廉打斷了夏洛克慌張的道歉說:「夏里又不是故意的,畢竟沒有經驗……」

  威廉轉了過去,背對他趴了下來,塌下柔韌的腰桿兒。細密的薄汗讓那一身瑩白皮肉閃著水光,雪臀中央的孔洞與下方的紅膩蚌肉在夏洛克眼前一覽無餘。

  「這次夏里要溫柔一點哦……」

  威廉扭過頭,朦朧淚眼端的是一副不勝情慾的柔弱模樣——如果不看那主動掰開臀肉的十指,那張臉的確是極具欺騙性的。

  那一點自責立刻煙消雲散,夏洛克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面對如此香豔的美景只有停擺的份,他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威廉是故意的,在下了床之後,威廉絕對會拿這件事來擠兌自己。威廉會嘲笑他衝動、不理性、經不起誘惑,但是他除了湊上前抱住威廉緊緊貼住之外,他還能做什麼?不管之後威廉要如何揶揄他都沒關係了,他只要在此時此刻,讓威廉徹底屬於自己就足夠了。

  夏洛克忍不住在那潔白勻潤的肩上咬了一口,就像猛獸在自己的地盤留下獨屬的標記。威廉嘴上要他溫柔,但她的舉動完全不是這麼說的。她像被捕獲的獵物那樣在他身下瑟瑟發抖,卻又倔強地用那只桃子般可口的蜜臀磨蹭他的下腹、他的陰莖,怎能怪他理智薄弱?

  夏洛克拽住威廉的腰將她拖到自己身上,用怒脹的性器威脅地頂在她白嫩的雙腿間磨蹭,叼住她的耳尖輕咬了一下。

  「廉比我想像的還要貪心啊。」

  「還不是因為太舒服了……」

  威廉扭過頭,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她吻得很情色,柔軟的唇瓣若即若離地觸碰他,間或伸舌舔舐,調皮的很。夏洛克並不惱,他將威廉稍微向上抱起,卻是頂在她後面的入口上。威廉這才有點驚慌,她捉住夏洛克正握在她腰上的手說:「等等,你……」

  「我只是想好好滿足廉而已喔。」

  「呃嗯……」

  再次被更粗大的東西進入,令威廉顫慄起來。雖然緩慢,但她確實整個人都坐在了夏洛克的陰莖上,並且坐到了底。那感覺就像被貫穿似的,她幾乎不敢想像她能用這樣嬌小的身體把夏洛克全部吞進來,連呼吸都因此變得有些艱難。被侵略的刺激與被從後方擁抱的安全感揉合成奇妙的感受,腦袋因此遲鈍起來,而她的力氣也已經被漫長的進入過程給磨光了,她軟軟地靠著夏洛克,有力的臂膀圈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懷裡。

  夏洛克把下巴放在威廉的肩膀上,與她耳鬢廝磨。「是什麼感覺?妳覺得有哪裡不同?」

  威廉有氣無力地反問:「……那你又覺得有哪裡不同?」

  夏洛克發出了一個思考的聲音。「廉變得小小的……讓我覺得我好像在欺負什麼可愛的小動物啊,好罪惡。」

  話雖如此,但夏洛克的另一隻手不安份地摸上了威廉柔軟的酥胸揉捏撫弄。威廉說:「原來偵探先生還有一點自覺呢。」

  生著薄繭的手掌很溫暖,那熱度好像穿透了骨肉直達心坎裡。她非但不介意被禁錮於情人的懷中,還縱容這種逾矩犯行。她反手攬住夏洛克,耳語道:「你可以用力一點……」

  「我只是害怕把廉碰壞了。」夏洛克低低地笑了一下。「我擔心妳受不住。」

  原本放在腰上的手游移到了威廉雙腿間的那片春澤,輕柔地覆了上去,然後找到那個能夠帶來愉悅的花芽,輕輕揉按起來。威廉低吟著,全身軟得像棉花,將頭靠在夏洛克肩上。

  威廉半闔的眼迷濛而無辜,細微的喘息聲鑽進耳中,讓夏洛克覺得自己的心變得很軟很軟。他愛她,無論威廉變成這麼樣子,每次見到威廉將自己交給他,那種沉醉,那種全然信任的模樣,他就覺得他對威廉的憐愛又加深了一點,已經超出語言所能表達的範圍了。過於強烈的情感已無法宣之於口,尤其在這最親密的時刻,他亦不想多言,他只一心一意想帶給他的情人無上歡愉。

  夏洛克一手撫摩腫脹的花核,另一手慢慢探進了汩汩流著愛液的泉眼裡。威廉坐在夏洛克懷裡,嗓子反而啞了似的,被過載的快感剝奪了哭叫的能力,觳觫欲泣卻悄無聲息。她顫抖的股間是愛慾的沼澤,那裡被溫柔開拓探索,她因此陷入了銷魂的泥沼。她能感覺到夏洛克的手指與陰莖中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肉膜,把她撐得好脹,但是被愛人完全佔滿的感覺令她滿足的想哭。敏感的地方被摩擦得越來越重,那令她畏懼又好奇的古怪舒爽瀕臨潰堤,她的全身無法控制地緊繃起來,想推開夏洛克與想要夏洛克更用力的兩種念頭在她腦中矛盾地同時出現,不過眼下其實也容不得她選擇。

  她猝不及防地迎來了她身為女人的第一次高潮,差點就要在夏洛克身上暈死過去。夏洛克輕柔地蹭了蹭她的鬢邊,憐惜地愛撫她的身體。威廉渾渾噩噩地想,她應該表示點什麼,就像以往那樣,在他們激情過後的溫存時對夏洛克說愛他,但這次她的大腦好像被滔天巨浪似的快樂麻痺了,她不想動彈一根手指,或發出任何一個音節,她只想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黏在夏洛克身上。還沒從興奮之中冷卻下來的身體還在回味剛才所經歷過的,身體最細小的挪動都能喚起電流般的快感。

  女體似乎不像男性那樣有個明確的終點,好像不會對快感倦怠似的。威廉懶懶地想,如果夏洛克還沒滿足,她很樂意繼續。

  果然消停一會兒後,夏洛克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乳尖。她用性事中獨有的沙啞嗓音笑著輕聲說:「夏里果然只顧著我,但是自己沒吃飽吧?」

  她被輕輕按倒,靜止不了多久的床又搖晃起來。

  後來夏洛克發現那個敏感的嫩蕊在高潮後經不起任何一丁點刺激,便不再去觸碰。他只是抱著癱軟的情人,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向她熱烈索求。威廉軟軟地任他擺佈,極盡所能地迎合他,浸淫在無與倫比的欣快中,似乎永遠對此不厭倦。

  他們就這樣糜爛地度過了大半天。中途威廉還睡著了,夏洛克陪著她,自己也打起瞌睡,哪知道威廉醒來之後又黏糊糊地向他撒嬌。總之擦槍走火的後果就是,他們真正下床並整理好,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這絕對是他們同居之後最荒唐的一次,沒有之一。所以晚上威廉問夏洛克隔天大概什麼時候下班時,夏洛克不禁犯起愁來。

  夏洛克欲言又止地說:「廉,那個,縱慾總是對身體不太好……」

  威廉正在把夏洛克替她買的連身裙套到身上。威廉抬起頭,一臉莫名:「我是想問,要是你回來的時候天色還不算太晚,能跟我一起去那個公園走走嗎?」

  「啊,當然,沒問題。」夏洛克明顯鬆了一口氣。威廉琢磨著戀人的表情,說:「總覺得夏里剛才在想什麼色情的事。」

  「沒有!我才不敢!」

  「哦,」威廉風情萬種地笑笑,「夏里說沒有,那就沒有。」

  夏洛克趕緊說:「我明天一定儘早回來,這樣妳可以穿上妳的新衣服,我們出去約會。之前才聽同事提到一間不錯的小餐廳,晚餐就在那邊吃,妳覺得如何?」

  威廉欣然同意了。

  隔天,他們在傍晚時分去到了那個墓園。

  威廉買了一束花放在那女孩的墓碑前,然而她沒看到那個穿著白色小碎花裙的身影。

  夏洛克挽著威廉的手,兩人在公園裡逗留了一會兒,直到街燈亮起,都沒見到那女孩。

  威廉有些失落,她總覺得自己忽然變成女人跟那女孩有關係。她本以為如果再見到那個女孩,她可以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變回去——這倒不是說她厭惡女人的身份,只是她習慣為疑問尋找答案。而且,她想帶夏洛克來讓那女孩看看,畢竟難得有這個機會,她能大方展示自己對愛情的驕傲。換作是她男人的身份,她萬萬不敢這樣像普通情侶在街上與夏洛克牽手,或是共吃一份冰淇淋的。也許某個遙遠的未來,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之間的戀愛會變得不再驚世駭俗,但不是現在。

  她不很理解,他們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對普通的情侶,但她仍然感覺到經過他們的路人會多看他們一眼。威廉嘆了一口氣,告訴了夏洛克自己的感受,沒想到夏洛克失笑道:「我還以為廉已經很習慣這種目光了。儘管莫里亞蒂教授不怎麼主動出現在社交圈裡,但教授一直都是很受女士們歡迎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對於夏洛克的調侃,威廉不太自在地說:「但我現在不是莫里亞蒂教授了。」何況夏洛克因為保險起見(還有礙於經濟考量)只買了最基本款式的裙裝,她在路上看見很多類似的穿著。這當然不是嫌棄,夏洛克能替她買到尺寸不大不小的衣服,她已經十分感激了。她只是納悶,自己現在看起來應該很不起眼,怎麼還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人們總是會對美女多看一眼的。」夏洛克捏捏她的手。「我都要吃醋了,我的未婚妻哪是別人可以看的?」

  威廉笑著搖了搖頭。恐怕夏洛克對於路人也會對帥哥多看一眼是毫無自覺。

  他們第一次擁有一個普通卻光明正大的約會。威廉不知道夏洛克是怎麼想的,但這對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就這樣過去了快一個禮拜,在威廉幾乎都要習慣自己成為女人的這件事時,卻在某個清晨醒來發現自己又變回來了。

  他醒得很早,東方的天空才濛濛微亮。他會醒來是因為,他夢見自己又去了那個公園,那個女孩出現了。女孩抱著那個兔子玩偶,告訴他自己已經要走了,並且又笑著對他說,花很漂亮,而他與夏洛克看起來很登對。

  威廉用力地眨眨眼睛,在熹微晨光中看向窗邊的玻璃瓶。那女孩送給他的雛菊已經完全枯萎了,細長的花瓣不再潔白舒展,已經落了好些在窗台上。

  威廉在心裡嘆息,又躺了回去。他不禁慶幸因為前一晚他們又胡鬧到太晚,所以最後筋疲力盡的兩人都是裸睡的,否則他不曉得自己男性的身量要是在那種尺寸的睡衣裡醒來會發生什麼事。

  希望夏洛克起床之後不會為婚事告吹而感到沮喪——威廉閉上眼,又往還在沉睡中的戀人身上湊。

  本來夏洛克已經打算去打戒指,只是還沒找到中意的店而已,現在他們暫時不用煩惱這個問題了。

  在舒適溫暖的被窩裡,威廉的意識很快又開始模糊。他的思緒在混沌之中仍然想著要如何安慰醒來後發現他變回男人的夏洛克。

  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夏洛克能夠認知到一件事。

  那就是不論他們結婚與否,夏洛克都會是他的靈魂伴侶。

 
Fine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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