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敲窗

動搖

　　夏洛克悲哀地想，他現在已經不對能遇上惡魔——不對，是魅魔——感到興奮了。

　　他只覺得自己遜爆了，竟然被一個孩子這樣擺佈。

　　魅魔肯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才會讓他不得不遵循所有威廉要他做的事，比如脫掉自己的短褲與內褲，然後躺在床上，驚恐地看著威廉施施然爬到自己身上。

　　威廉一下子就握住了夏洛克半硬的陰莖，又撫摸下方的囊袋，露出了單純愉快的笑容，似乎是對份量不俗的性器很滿意。

　　夏洛克倒抽一口氣，身為處男的他第一次被別人的手觸碰那裡。那雙手軟軟的，把玩他那越來越硬的東西絲毫不感到害羞的樣子，就像是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玩具那樣高興。夏洛克想起為數不多、關於魅魔的粗淺認識，只知道他們會與人類交媾，但是眼前這只魅魔怎麼看都還沒成年啊？！

　　夏洛克的聲音有點不穩，他試圖和對方交涉：「威廉，我們不該這樣……」

　　然而金髮紅眼的孩子只是狡黠一笑：「為什麼不？」

　　那雙細皮嫩肉的手握著他的陰莖上下滑動起來，使夏洛克的眉重重地擰起。這可真要命，他居然因為一個小孩的服務感到舒服。如果對象是一個成年人，也許他不介意和對方來場浪漫的一夜情，然而現在赤身裸體騎在他身上的可是一個青少年，怎麼看都是未成年的！

　　儘管夏洛克的內心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男性的身體如此誠實，那根該死的東西違背他的意志，擅自在威廉的愛撫下興奮地跳動。柔軟的手揉弄敏感的頂端，引逗出透明的黏液，罪魁禍首居然揩了一點，然後放進嘴裡舔了舔，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大叫一聲「不要！」，但這當然是徒勞的，他依然一動也不能動。

　　威廉故作傷腦筋地說：「為什麼不要？您明明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您的這裡變得很硬，難道這不代表我做得很好嗎？而且您還流出……」

　　「不要說出來！拜託！」

　　要是偵探的手可以動，那麼他此時一定會捂住自己的臉。威廉無視了夏洛克的面紅耳赤，他無邪地眨了眨紅寶石般的眼睛，用困惑的語氣繼續說：「您是因為我是男孩所以不開心嗎？果然一般男性還是比較喜歡女孩子吧。」

　　然後，在夏洛克下一次眨眼，就看到威廉穿著一套酒紅色的洋裝。和稍早威廉原先的衣服消失一樣，那都是一瞬間的事。威廉歪著頭說：「如果扮成女孩子的話，您就不會排斥我了嗎？」

　　威廉對他甜甜一笑，隱約能看見一對小虎牙。在夏洛克的印象中，這種有華麗裝飾的哥德風格小裙子叫蘿莉塔，酒紅色的緞面滾上黑色蕾絲花邊，與威廉的紅眼睛和漆黑的角十分相襯，使威廉看起來像一尊精緻的洋娃娃，確實是雌雄莫辨。他無法否認，威廉看上去可愛極了，但這對眼下的情況毫無幫助。夏洛克呻吟道：「聽著，這不是男生女生的問題——」

　　威廉嘆了一口氣，拉起了自己的裙擺。「可惜我現在魔力不夠，沒辦法真的變成女孩子就是了。」

　　「住手！不用掀裙子給我看！還有你的內褲呢？！」

　　「反正都是要脫的，不需要浪費多餘的魔力變出內褲來。」

　　「你都能變出這種裙子了，還在計較一條內褲的魔力啊？！」

　　「要是福爾摩斯先生能幫我補充魔力的話，別說是內褲了，要變出胸罩也是沒問題的呦。」

　　夏洛克覺得，要是自己不是死於濫用藥物，那就是死在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魅魔身下，估計是中風死掉的。

　　威廉俯下身，端詳偵探絕望的表情說：「好吧，要是您真的很希望我穿上內褲再來，一條丁字褲也不是不可以……」

　　「——別再提天殺的內褲了。年紀，是年紀的問題啊！」夏洛克哀嚎：「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戀童癖，我不想因為這個理由被關進牢裡！」

　　「您當然不是戀童癖了。」可愛的魅魔又把玩起了偵探的性器，一臉無所謂。「我不是人類，應該不適用人類的法律吧——何況您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我今年過了生日的話，可就滿一百歲啦，我這個模樣只是因為魔族發育得比較慢而已……唔，或是我有點，營養不良？」說到這裡，威廉還皺起了細細的眉，露出苦惱的表情說：「糟糕，這樣我好像才是那個戀童癖……以人類的標準來說，我都快要能當您的曾祖父了吧？」

　　「但是不管你活幾個世紀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會被逮捕的人還是我啊！」

　　「放心吧，門都鎖上了。而且沒鎖也沒關係，因為我設了結界，沒有人類能夠進出的。」威廉笑眯眯地說，手上的動作變本加厲，使夏洛克隨著那雙手靈活的挑逗不時漏出一兩聲粗喘。

　　夏洛克覺得，要是威廉再不停手的話，他能夠就這樣射出來——不過威廉在將他弄到高潮邊緣時停下來了。威廉趴在他的身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弄他那根脹成深紅色的陰莖，「好心」地提醒他：「舒服的話叫出來也沒關係的，我的結界可是連聲音都能隔絕的呢……您平常很忙吧？希望您接下來不要再壓抑自己，要好好享受呦。」

　　長相甜美可人的魅魔垂頭吻他，很輕，只是用唇碰了他一下就離開了。儘管是平躺的姿勢，夏洛克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想必魅魔的吻也是帶著魔法的……那一抹殘存的溫熱轉瞬即逝，如此縹緲的溫度卻燙進了心底，好像心中被觸動了什麼，讓他急切地想要追尋那對柔軟唇瓣，可惜他無法主動觸碰威廉。顯然魅魔對他施下的禁錮尚未解除，否則他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將眼前的少年壓在自己身下，然後捧住那張不比一個巴掌大多少的臉蛋，仔細品嚐那對淡粉鮮嫩的唇。

　　明明上一分鐘還在內心懇求著魅魔能夠從自己身上下來，此時的夏洛克已經無法自拔地渴望起魅魔的吻了。威廉的氣息是芳馥的，令人聯想到新鮮的花果，那是彷彿從青澀步入成熟過程中的輕甜。他理應不曾聞過，類似的香水也沒有，卻莫名有種親切感。說到底他也不是真的討厭或嫌棄這孩子，雖然威廉的來歷充滿了謎團，但在他們尚且不多的交流之中，他已經察覺到威廉較同齡人更突出許多的才智了，就算他自顧自地對著威廉講述案情，威廉也都能跟得上他的思維，這在其他人身上可不多見，而且威廉也並未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是個很好的聽眾。

　　少年離開夏洛克的唇後湊近了他的雙腿之間，夏洛克幾乎能感受到濕熱的吐息吹在自己的陰莖上，似乎是在嗅聞那裡的氣味。這畫面使人血脈賁張，也過於邪惡，期待與罪惡感立刻同等程度地膨脹了；偏偏威廉吊著他的胃口，那張鮮潤粉嫩的嘴與他勃發的慾望若即若離，內心的激動與興奮令他的喉嚨發癢，聲音因此聽起來比平時低沉而沙啞。

　　夏洛克說：「放開我吧……不是說不想浪費魔力嗎？」聲音低低的，聽上去已經像是乞求了。

　　但是威廉拒絕了他。

　　威廉說：「我要是放開您，您會立刻把我趕下床的。」

　　「我不會的。」

　　「——但我真的很擔心被您趕出去，我是第一次獨自來到人間。」魅魔用無辜的表情看著他。「我沒有對您說謊過……本來魔族對於血緣就不重視，向來都是生了孩子就任其自生自滅，就算有『家族』的存在，也大多只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或是有共同利益所以聚集在一起的。」

　　偵探看著魅魔，覺得心都揪起來了。那雙水汪汪的紅眼睛楚楚可憐的，又有些委屈，生怕自己真的會被他拋棄似的，像小動物一般。沒人能夠被這樣的目光凝視還不心軟，夏洛克誠懇地說：「我沒有要拋棄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你，那打從一開始我也不會答應雷斯垂德帶你回來了，對吧？我只是想……呃，總是只能看著，我有點……難受……」

　　其實他本來想說的是「想抱抱你」，但話到嘴邊，想起他們甚至認識不超過二十四小時，說這種話似乎過於親暱了。無論威廉說自己已經活了多久，他還是把對方當成小孩。小孩的思想不成熟可以原諒，但他一個成人不可以利用這點去佔人家便宜——夏洛克的腦袋裡產生了道德良知的風暴，他引以為傲的智商在此刻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甚至他開始覺得自己剛才的發言也不甚妥當，他這麼說，不就好像自己很急色嗎？他怎麼解釋都揭不過去，但他只是想表現出自己並非不喜歡威廉這件事而已。

　　威廉爬起來觀察他苦惱的模樣。「您看起來真的很難受……好吧，我可以解除魔法，但您必須答應我不可以食言，而且要幫我補充魔力。」

　　夏洛克忙不迭地做出保證，這才取回了自由身。當他能夠活動身體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來與威廉平視，因為他有點受不了躺著的視線被侷限而看不清魅魔正在做什麼。威廉對他的主動很高興，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臀部上。

　　夏洛克腦中的自我鬥爭暫時被終止了，肇因於手掌之下絲滑軟彈的觸感。他情不自禁地用雙手托住了那兩瓣軟肉，細細品味它們在自己的揉捏下，回饋給他手掌的、微小的反彈力道。上好的絲綢大抵也比不上魅魔的皮膚滑膩，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擬這種美妙的彈性，夏洛克逐漸著迷於手中捧著的這對屁股，從摸上去後就捨不得鬆手了。

　　威廉發現了偵探態度的轉變，於是循循善誘地說：「請再多觸碰我一點吧，您會喜歡的。」

TBC

警車在前往221B的路上囉夏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