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敲窗

魅魔的情人

*不煉銅了

*Kemiu點的植物瑟瑟(?

*還是SW的甜甜肉肉最對味

　　威廉當起了夏洛克的助手。夏洛克逐漸習慣了兩人的生活，感覺這樣的日子挺不賴，偶爾也帶著威廉一起出門。若是旁人問起這個聰明好看的孩子哪裡來的，就說是遠房親戚家來寄住的。

　　也許是因為威廉的緣故，夏洛克的效率變得比以前更高，生意也更好了。收入增加自然是好事，只是夏洛克相對變得忙碌，有時接了比較遠的客戶的案子，也必須在外過夜。夏洛克不想威廉跟著他舟車勞頓，所以太遠的話他就不帶威廉一起了。夏洛克對此向威廉表達歉意過，擔心威廉在家寂寞無聊，但威廉表示無妨，要夏洛克不用擔心自己，他可以照顧好自己，也很能自己找事做打發時間。

　　在某天夏洛克回到他們的住所時，發現起居室多了一些盆栽。也許說盆栽不太精準，因為那些植物並不是種在盆子裡，而是附著在木板上。夏洛克看著掛在窗邊牆上的綠植，問威廉說：「想不到除了數學，你對園藝也有興趣？」

　　「魔界沒有這種東西，我湊巧看到了，覺得很漂亮，就買回來了。」威廉說：「這是鹿角蕨呦。」

　　「啊，我知道，最近挺流行的是吧？我看好多咖啡店和餐廳都要掛上一兩棵，為了讓店看起來更有氣質吧。」沒種過任何植物的夏洛克正想伸手摸摸看那長長的鹿角狀的葉子，卻突然被威廉嚴厲地制止了。

　　「別摸它！」威廉捉住他的手說：「不然……嗯，它會掉毛的。你仔細看，葉子上面有白色絨毛，那是它防止水分蒸散的。」

　　夏洛克有點被威廉的語氣嚇到，他連忙收手說：「抱歉，原來這個很脆弱嗎？我會小心不碰到它們的。」

　　威廉又再度叮囑了他一次，看來是十分寶貝新養的植物。威廉無事的時候常常盯著它們看，不過夏洛克從沒看過威廉給它們澆過水，也曾問過需不需要幫忙，但都被威廉拒絕了。

　　說也奇怪，威廉的鹿角蕨在沒澆水沒施肥的狀態下還是生得綠意盎然，夏洛克對園藝沒怎麼研究，只當威廉有什麼特別的方法養盆栽，總之威廉讓他不要插手。夏洛克沒意見，只要威廉高興就好。

　　這天，夏洛克在外調查提早結束，能夠比預期還早一天回去，想著要給威廉驚喜，所以沒有先通知威廉。因為他在路過一間文具店時看到了觀葉植物的小幅掛畫，覺得威廉可能會喜歡，就順手買下來了。他回到貝克街221B，刻意小心地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開了門發現燈是亮的，但威廉並不在起居室裡。

　　夏洛克疑惑了一下，接著他的注意力馬上被不尋常的聲音吸引。聲音是從他自己的房間裡傳來的，門並沒有關上。

　　那是喘息的聲音，間或還有微弱的呻吟。應該是威廉發出來的，但總覺得好像不太一樣。

　　夏洛克摸摸鼻子，覺得臉有點熱。最近他的確比較忙，很可能冷落了威廉，何況威廉又是個魅魔……

　　夏洛克只好先在起居室裡整理外出的行李，很努力想忽視掉曖昧的聲響，但就在他聽見威廉叫了自己的暱稱之後，終於忍不住放下手邊的事情，輕手輕腳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他站在門口，還聽到威廉忘情地呻吟著：「夏里……那裡……好喜歡……」

　　一定是因為沉浸於快感中所以完全沒發現他就站在外面。如果這個時候他走進去，不知道威廉會是什麼反應？當工作暫告一個段落，沒有別的事要忙碌，夏洛克感性的那一部份就回來了，還有不太理性的那一部份也是。比較禮貌的做法是他去忙自己的事，等威廉自己結束收拾好了再去找他，但夏洛克又對於躲在自己房間尋樂子的威廉感到很好奇。

　　只偷看一眼，說不定不會被威廉發現？

　　抱著僥倖的心理，偵探悄悄地站在陰影裡探頭，卻是瞄到一個長得很像威廉的人——不、那應該就是威廉，只是長大了，變成應該是與他年齡相仿的成人而已。在短短的一瞥裡，他可以看見許多他認識的那個威廉擁有的特徵：金髮紅眼，頭上有角，身後類似蝙蝠的翅膀，和黑色的長長的尾巴。還有那種情動的表情——他不會認錯的，那是飽浸慾望的眼神。威廉躺在他的身下時，含著淚水，眼角發紅，那是一樣的神情。只是威廉怎麼會突然變成了成人的模樣……？

　　「……唔嗯……」

　　一聲顫抖的悶哼將夏洛克的注意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他想，應該是威廉高潮了，他對這個標誌性的聲音很熟悉，他幾乎能在腦中勾勒出威廉此時會是什麼表情。

　　夏洛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光是用聽的就讓他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他本來已經轉身離開，想去廁所解決掉，但是他又聽到了威廉有些慌張的聲音說：「啊！不、不行……」

　　夏洛克心中一頓，他剛才看到房間裡明明只有威廉一個人。出於擔心，他馬上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廉！」

　　夏洛克瞪大了眼睛，威廉也是。

　　夏洛克看到許多綠色的不明物體——很像是觸手的東西——正在威廉大開的雙腿間緩慢蠕動著，房間裡除了威廉身上獨有的香氣，還有淡淡的草木氣味，其中夾雜著曖昧的腥甜。威廉身下的床單與觸手都被黏液打濕，顯然威廉已經被這古怪的東西侵犯了好一陣子，不曉得是在夏洛克回來多久之前開始的。

　　威廉很慌張，沒有預料到夏洛克會在這個時候衝進來，他以為夏洛克明天才會回來。所以夏洛克一踏進房間看到的畫面就是，他的寵物還在對他撒嬌，不願那麼快從他的身體裡退出去。看夏洛克的表情，一定是被嚇壞了，他勢必得向夏洛克作出解釋。

　　威廉小聲訓斥了他那些黏人的小寵物，原本擠在他後穴裡的幾根綠色觸手才依依不捨地緩緩拔了出去，然後變短，縮回牠們的本體裡。他看到夏洛克的嘴巴打開又闔上，大概是因為有太多的疑問不曉得該先問哪個好。

　　威廉輕咳一聲，併起腿坐好。夏洛克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等著。

　　「——我是威廉。」

　　「我知道。然後呢？」夏洛克看向地上蠕動的綠色玩意兒，覺得它們附著的木板有點眼熟。

　　「我……平常用小孩的形態活動，是為了節省魔力。」威廉規規矩矩擺在腿上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沒關係。是我沒餵飽你。」

　　漂亮的紅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偵探。「……夏里生氣了嗎？」

　　夏洛克搖搖頭。「這沒什麼。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我聽見你的聲音有點慌張……」

　　「只是太久沒把它們放出來，所以它們太興奮了。」威廉抱起了其中一個綠色的物體。「它們其實沒有危險性。」

　　夏洛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威廉手中的那個東西。他走了過去，在威廉身邊坐下。由於還不太習慣威廉一下子變成成人的模樣，雖然知道那是他所熟識的威廉，但下意識還是對陌生的外表產生了一點微妙的拘謹，所以他與威廉之間有一小段空隙。夏洛克遲疑地說：「這些是……」

　　「其實這是我從魔界帶過來的，本來種在我家的花園裡。這是一種魔界的植物。」威廉摸了摸那團綠色的東西，它變回了夏洛克平常見過的模樣——就是那些鹿角蕨。威廉向他解釋，由於不想嚇到他，所以之前都讓它們擬態成人間的植物。它們並不喝水，而是攝取魔族的體液維生，同時也能提供一些魔力給魔族，所以威廉才將它們帶到人間來。

　　在威廉說著話的期間，那些屬於魔界的植物並沒有太安份，它們一直試圖用鹿角的部分，也就是原來的觸手，去觸碰威廉光裸的大腿，但都被威廉撥掉了。它們在那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一些晶亮的濕痕，在縮回去後垂了下來，看起來蔫蔫的。

　　夏洛克在聽完威廉的話後，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魅魔不禁感到坐立難安，他感覺偵探變得很嚴肅，可能是要提起不輕鬆的話題。果然，夏洛克用一個字斟句酌的速度開口道：「廉，說實話，你一直待在人間，是不是對你來說有些勉強？」

　　魅魔低下了頭。「……夏里，我可以為欺騙了你道歉，但是請別……」

　　「不，廉，你誤會我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當然可以用自己合適的方式生活。」夏洛克稍顯焦躁地將落在臉龐的鬢髮撥到耳後，說：「你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魅魔，我對你這個種族的身體並不瞭解，我也很擔心你為了遷就我所以……呃，該說餓著肚子嗎？否則你也不需要特地去搬魔界的植物過來，對吧？」

　　「我原本就是來人間覓食的，我並沒有餓著肚子……」

　　「但是我最近的確冷落了你，我很抱歉。」

　　偵探的壞習慣就是一頭栽進工作後就很難再注意到別的事，自然也包括了威廉。魅魔輕輕把頭倚在他的肩上，說：「不要道歉。」

　　夏洛克嘆了一口氣，轉身摟住了他的魅魔。「我只是想說，廉不用隱藏自己的需求……」

　　「因為我害怕變成夏里的麻煩。」魅魔用微弱的聲音說：「我擔心被趕走……」

　　「那怎麼可能？」

　　威廉蹭了蹭他的頸側，輕聲說：「因為魅魔的胃口很大，而我又不想拿其他人進餐，所以麻煩的很……」

　　「廉這樣講，就好像在說只要不是我就不行了呢。」

　　氣氛又和緩下來。威廉不再開口，只是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吸吮。溫熱濕潤的觸感提醒了夏洛克他在進來自己的房間前原本是打算要做些什麼，而魅魔顯然在剛才的高潮過後也還沒吃飽，他們只是淺淺地啄吻對方的唇，威廉的手已經不安份地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夏洛克低笑一聲，問道：「魅魔都是像你這樣挑食的嗎？」

　　「我只是比較講究一點。」

　　也許是還不習慣威廉此時的樣貌，夏洛克總覺得這次的親暱要比以往還刺激。他感覺這個威廉在調情上更得心應手，狹長而嫵媚的紅眼睛好像隨時都含著笑，光是被那樣看著，彷彿骨頭都要酥了。

　　威廉趁著夏洛克發愣的空檔，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將人按在了床上。修長的手指靈活解開領口，剝出裹在衣服裡的精壯身體。一個吻落在胸口上，還有之後的無數個，分別印在了腰側與下腹。那雙手還想去到一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地方，但是被夏洛克制止了。他分明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沉重，因為受到他的挑逗而難以自制，但夏洛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滑過了他的唇，說：「我希望廉會一直『講究』下去……可是我又害怕把你留在我這裡對你不好。」

　　夏洛克撐起身子，攬著他低聲說：「如果自私一點，我是想要你待在人間的。」

　　「我從沒說過我要走。」

　　像是要將低微絮語哺進嘴裡似的，他貼著偵探的唇慢慢地說：「被魔鬼纏上，是沒有那麼容易脫身的，偵探先生。」

　　話音方落，局勢倏然扭轉。魅魔被人類壓在了身下，接著十指被緊緊扣住，不留任何反抗與作怪的機會。壓制的力量很霸道，落在唇上的吻卻是繾綣的，唇瓣在廝磨間變得更熱更軟，那熱度如野火燎原，頃刻燒至四肢百骸。

　　夏洛克並沒有因為魅魔身體的變化而改變待他的態度，撫摸與擁吻仍然緩慢而細緻。輕輕的吻落下，像花瓣飄落於水面，蕩開小小的、酥癢的漣漪，威廉不禁閉上雙眼，沉浸於輕風般和緩的柔情裡。當長著薄繭的手指觸到那個隱蔽之地，他忍不住顫抖，卻又很快在愛撫下舒展開來。他被溫柔地撬開，夏洛克太清楚如何打開他的身體，輕易找到那個能帶給他快樂的地方，輕重錯落揉按之際拿捏住了他的快感。

　　這和自己撫慰自己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不用說那些現在被冷落在一旁沒有心智的魔物了。或許夏洛克比他本人更了解他的極限在哪裡，結合的過程絲滑而悅人，深入的頂弄少一分不足，多一分則痛苦。極致的快感幾乎將他淹沒，令他喘不過氣來，腰與腿都不受控制地在規律搖晃之間繃緊。

　　也許真的是最近餓得多，又或是因為剛才已經自己玩到高潮，威廉總覺得自己在這一次交合中敏感得不得了，這讓他感到十分無措。他的力氣彷彿都耗在將體內的硬物絞緊，他想擁抱夏洛克，但他的雙手最後只能軟軟地搭在夏洛克的腰上。在他體內馳騁的人察覺到了，便停下來低頭親吻他。他們貼著臉親暱了一會兒，夏洛克才半開玩笑地問他：「我不在的時候廉會想我嗎？」

　　「……偵探先生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一定需要我的回答。」威廉轉開了眼，言不由衷地說。

　　這是在害羞呢——夏洛克笑了，又繼續問：「那廉是想我的身體還是我？」

　　「兩者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

　　夏洛克故作委屈地望著威廉，那眼神像隻大狗。「不然換個問題……是用那些東西舒服，還是跟我做比較舒服？」

　　夏洛克指的是被推到旁邊去的魔界植物。既然已經被夏洛克發現了，那自然也沒有讓它們繼續擬態的必要，以人類的視角來描述，它們現在就像一團暗綠色有長長莖條的肉質植物，失了水分似的耷拉著。

　　威廉收回了目光。自然是眼前大狗似的偵探可愛多了。他想要隱藏住難為情的心思，於是瞇起眼，用思考的語氣說：「這個嘛……物種不同，優缺點也是不一樣的。」

　　果不其然，偵探的嘴角撇了下來。「剛才看到你用那些東西玩得很開心……」

　　「因為夏里最近很忙，我只是捨不得打擾很累的夏里。」

　　「誰說過累了？」

　　體內的灼熱器物忽然沉沉一頂，使威廉發出一聲悶哼。酥麻從深處蕩開，沿著脊椎衝上大腦，剛才想好要拿來鬥嘴的話被迫吞回肚裡。夏洛克在威廉似蹙非蹙的眉頭上印下一吻，又低笑著說：「就算有比較累的時候，哪次沒有餵飽你？」

　　夏洛克握住被夾在兩人腹間正硬著淌水的性器，撚了撚敏感的頂部，又從威廉嘴裡逼出了細弱的抽氣聲。夏洛克說：「如果你覺得不夠飽，我們可以嘗試新花樣——比如讓『它們』一起，你覺得如何？」

　　「什麼……」

　　威廉渙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夏洛克另一隻手上，卻看到了他才玩過的「玩具」。大概是被他的體液所吸引，在他被操到失神的時候，那些觸手似的莖條已經悄悄地爬了過來，頂端佈滿細密絨毛的嫩芽有些已經濕透了，很可能是已經去沾過從他們交合處流下的液體。夏洛克抓著那些細長的莖條翻來覆去地看，勾起了狡邪的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本來握著他性器的手移動到了交合處，沿著穴口摸了一圈。那裡像張小嘴似地將插在裡頭的器物咬得嚴絲合縫，沒有更多空隙了，但邪惡的手指卻試探性地擠入了一點指尖。不是真的那麼疼，但卻很刺激，魅魔為性愛而生的身體立刻就適應了，並且其實不討厭這種感覺。威廉的呼吸一滯，心中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福爾摩斯先生，請把您那大膽的想法收起來。」

　　「我只是希望廉可以吃飽……」

　　「我知道您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請您先別出發。」

　　阻止是徒勞的，尤其是提出請求的那一方其實立場不堅定。偵探嘆了一口氣：「我很好奇魔界是否有比廉還要矜持的魅魔……看看你的尾巴——明明就很躍躍欲試，不是嗎？」

　　被戳破的魅魔紅透了整張臉。與喜歡的人親近時他總是控制不住尾巴，就算被操到發軟無力，只有尾巴能夠不屈不撓地纏在對方身上。就像此時，雖然嘴上說著拒絕的話，但尾巴仍然親暱地繞在偵探的小腿上。

　　「那只不過是……唔……」

　　薄弱的反抗話語被輕而易舉截住，夏洛克吻住威廉，只用單手就扣住了他的兩隻手腕壓在他的頭頂上方。與此同時，威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們身體親密相連的地方摩擦，並且試圖擠入。他想到魔界也有觸手系的魔物，但那從不在他的狩獵範圍內，他頂多就是用這種可以養在室內裡的魔植解解饞。這種體驗實在太過詭異——夏洛克一點而也不粗暴，就只是停在那裡，在動的東西是那些觸手般的植物莖條。夏洛克一邊溫柔地哄著他放鬆，一邊摁住他好讓那些邪惡的觸手能夠深入他體內。那些沒有心智的觸手自然不像夏洛克能夠精確找到他的敏感點，它們毫無章法地在他的體內攪動、磨蹭，柔嫩的內壁被蹭的發麻，悶燒的慾火簡直能將人烤乾，但是那個地方卻潮濕的泥濘不堪。不上不下的感覺很不是滋味，尤其現在他無法擁抱，也無法呻吟出聲，他只能被動地承受一切。

　　淚花在淺金色的羽睫上綻開，魅魔無聲地啜泣著，顫抖著。偵探總算放開了他，精細地揩掉了他眼角的濕意。

　　「果然拿廉沒辦法呢……」偵探低語道，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在自言自語。那些觸手被拔了出去，屬於夏洛克的律動又回來了。他渴求的、熟悉的甘美再度如潮水般將他席捲，委屈在此時卻莫名湧了上來。淚水使他的眼睫濕漉漉的，模糊了他的視野，夏洛克的面容也因此變得朦朦朧朧的。

　　威廉抱緊了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算喘著氣也想要去吻那不羈的臉龐。被吻的人將他的索求盡數滿足，有力卻不失柔情的撞擊彷彿觸及了靈魂——魔族是否擁有靈魂仍待商榷，但當威廉在被送上愉悅的頂峰時，他想不到其他任何更貼切的形容了。他的意識浸淫於甜美又醉人的餘韻之中，與他共赴狂喜的男人在平靜下來後還捨不得馬上與他分開，猶在憐愛地輕啄他，從耳後到頸側，酥軟的身子還很敏感，在唇瓣的溫柔造訪之下不禁又起了一陣顫慄。微微沙啞又低沉的嗓音輕笑了一聲：「總覺得今天的廉特別黏人……看來真的把你餓壞了。」

　　「……夏里最近常常出門好幾天。」威廉垂著眼說：「如果我要在人間定居的話，還是得習慣呢……因為我打算要搬出去了。」

　　看著一臉愕然的偵探，威廉趕緊解釋道：「不是我要離開你的意思，我是想弄一個人類的身分，這樣在人間生活上更方便一點。」

　　「——我的心臟剛剛差點嚇到停下來了。」夏洛克如釋重負，「我以為你真的要回魔界了。」

　　「得來不易的食物來源怎麼能輕易放棄呢?」魅魔微微一笑：「我可能會獨自去忙碌一陣子，但是您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樣就是擺脫魔鬼了哦。」

　　「哈，到時候誰先找上誰還很難說呢，畢竟廉從我這邊拿走那麼多東西，可不是能一筆勾銷的帳啊。」

　　威廉挑起眉說：「我想我並沒有增加任何您生活上的成本，我明明與您一起工作的。」

　　偵探聞言後將臉埋在他的肩窩，對比他的一本正經，偵探只是像是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悶聲笑了。過了一會兒，夏洛克才抬起頭，模仿他慣用的語氣微笑著說：「您想，我的身心與靈魂不都已經在您的手上了嗎，親愛的魅魔先生?」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