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住他的從來不是繩子。
*時間點大概是夏洛克已經去杜倫大學gank過威廉之後
*OOC注意
*友(ㄆㄠˋ)達(ㄧㄡˇ)以上戀人未滿,俗套的酒後亂性
*夏里Dom廉廉Sub
*我流bdsm,沒有嚴格考據,大家隨便看看就好
他本來對這個圈子不很了解,也沒想過自己會有沾上邊的一天。
夏洛克每次看到跪在地上的威廉都有這種感嘆。
他沒有折磨他人或是看他人受苦的愛好,尤其當那個「他人」是莫里亞蒂教授。
這得從一本書說起。
當時他又藉故跑去杜倫大學,恰好有其他職員來找教授,教授便請他先去自己的研究室。教授沒有讓他等太久,他就是在那時瞥見那本書的。它靜靜躺在角落裡,從書衣邊角的磨損看來半舊不新。他不意外教授能讀法文原文,他更訝異於教授所涉獵的領域竟然這麼的……葷素不拘。
他想,當初他在無意中看到威廉的「藏書」,一定也是威廉有意為之,畢竟誰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放禁書?還邀請人進去坐坐?而且在威廉察覺他已經注意到他放在角落裡的「藏書」之後,威廉把那本書收起來了,至少他後來再也沒看見那本書出現在威廉的辦公室裡。
儘管沒讀過,但他對書中的內容略知一二,他慶幸威廉應該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實踐的興趣。總之他們有他們自己相處的模式。
「這是新的點子,你覺得如何?」
他站在威廉身後打量那些紅色的繩結。他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綁法:軀幹上有繩結構成的幾何線條,剩餘的繩索則用於身後對雙臂的拘束。
由於雙手被筆直地背在身後束縛,威廉跪得很筆挺。大概是因為聽見聲音的來源在後方,威廉微微側過頭才做出回答。「您的手法一如既往地細緻,所以不疼。」
「──看來是綁得太鬆了。」
夏洛克取來短鞭,然後緩步繞了赤裸的教授一圈。柔軟的地毯吸收掉了腳步落下的聲響,被剝奪視線的人是無法判斷他的動作的,所以他刻意揮動鞭子,在自己的手上試了一下那鞭子的彈性。鞭子末端擊在掌心上的音量也就比壁爐裡火焰燒裂木柴的嗶剝聲大一丁點,但他確信威廉聽見了。那頭淺金的髮絲上有暖黃燈光隨著顫抖流轉,可能是以為鞭子劃開空氣後就會招呼在自己身上。
夏洛克對此很滿意,這代表威廉正處於高度警戒與興奮的狀態。剝奪視力是第一個步驟,在這樣的情況下捆綁,能夠使被綑綁的人更加敏感;而變得敏感之後,他就能看見更多威廉不為人知的一面。
也許他有機會因為他們這種「特別的關係」而見到犯罪卿不一樣的模樣?
夏洛克無聲地嗤笑了一下。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立刻被他自己給否決。其一,肉體的關係稱不上特別;其二,他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夠證明犯罪卿與威廉之間的關係。
他只能肯定犯罪卿就是個與教授一樣聰明狡猾又令他著迷的傢伙。犯罪卿不活動的時候,大概也只有教授能讓他感到不無聊,效果可比尼古丁與某種7%的溶液更顯著。
雖然偵探與數學教授是兩種沒什麼交集的職業,但他無法不被莫里亞蒂教授的神秘吸引。他聽聞過教授在社交圈受歡迎的程度,但他不認為自己的眼光與那些名媛貴婦們相同。他在教授身上看見的是別的東西,可不單單是那賞心悅目的外表與得體優雅的談吐。
他很不想承認自己的膚淺,但撇除掉他對教授與犯罪卿之間的聯想,看到這樣一個矜持高貴的人臣服於自己,無疑滿足了平常不太彰顯的控制慾──儘管這只存在於他們短暫的幽會裡。
夏洛克低頭看著跪地的人,覺得心情微妙,從第一次和之後的數次都是這樣,至今他都還沒習慣。
夏洛克蹲下身,拉了拉位於腹部的繩結。「過一會兒鬆緊就會合適了。」
威廉的呼吸明顯地頓了一下,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期待,因為腿間的敏感處也被繩子所束縛著,繩子被拉扯時也牽動到了性器。
夏洛克站了起來,只是用鞭稍碰了一下威廉的肩膀,後者就打了個顫。其實夏洛克通常捨不得打威廉,比起製造疼痛,他更享受威廉的緊張,因為這種緊張令他窺見了威廉面具的裂痕──是的,面具,他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那種「面具」並非出自惡意,而是出於謹慎,像是防備著什麼,儘管莫里亞蒂教授表現得十分得體。也許就是這種人際上潛藏的疏離造就了教授的神秘感吧。
威廉表現出了緊張,代表威廉沒有在他面前藏起真實的一面。不管這是否出於威廉的意願,這還是讓他覺得自己對威廉來說是特別的。
鞭梢緩緩游移到背部,沿著脊骨往下,來到腰部又繞到前方去,繞著精巧的肚臍畫了個圓。夏洛克說:「把腿再分開一點,這樣我才看得清楚。」
威廉抿著唇,頓了一下還是照做了。鞭稍撥弄已經抬頭的慾望,又勾動紅繩,使那被箍住的東西勃得更厲害。如夏洛克所言,繩子變得比方才還要緊了,膨脹的陰莖根部被勒緊而發紅,尤其頂端處的繩子被刻意多打了一個結,就在孔洞的地方。隨著勃起的程度慢慢增加,繩結略略卡了進去。
夜已經深了,房間裡很安靜,因此威廉不穩的呼吸聲顯得十分清晰。在頭先一兩次他們嘗試捆綁與蒙眼時,威廉在這種程度的挑逗時就會壓抑不住呻吟了,但現在威廉頂多雙頰泛紅,呼吸粗重而已,儼然已經習慣了。
他們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夏洛克有時候也不很明白,但如果硬要追究起來,起頭的還得算是他自己。
在他第一次不請自來地出現在杜倫大學之後,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只是莫里亞蒂教授的行程比他想像的還要忙碌,所以他也撲空過。教授在得知後便給了他自己的聯絡方式,於是日後他在碰見有趣的案件、不滿足於只同老實人室友單方面分享時,他便去找教授,一解與人辯論的慾望。
因此才有那迷離的第一夜。
那是一個禮拜五的夜晚,本來他不是在那一天約教授的。教授給他邀約的回復是一封加了密的電報,他按照謎底的時間與地址去到那間位在杜倫大學附近的酒館。那的確是教授會喜歡的地方:地點鬧中取靜,室內有木質調的裝潢與柔和的光線,一切都安靜且富有情調。
當時他們是店裡唯一一組客人,酒館老闆是法國人,看起來與教授熟識,在他踏進酒館之前,教授似乎已經和老闆小聊過了,教授面前有個喝完的空杯。他記得很清楚,他入座後點了純飲威士忌,教授則點了不尋常的苦艾酒(absinthe)(註)。
起初他有些驚訝,認為教授與這種令人聯想到幻覺與上癮的酒沾不上邊,但看著教授備酒,又覺得教授這樣精緻又神秘的人未嘗不合適。
教授將銀色酒匙擺在花形的玻璃杯口後再放上方糖,將稍後送上的冰水徐徐滴在方糖上。教授向他解釋,他本來邀約的時間自己騰不出來,所以單方面定在這裡,希望他不要介懷。
隨著糖水滴落,澄澈的碧玉色酒水彷彿起了霧,成了不透明的奶綠色。明明是表示歉意的話語,教授卻是含著笑意說的,他也笑著回答自己很喜歡這樣的小謎題。
在他講完主要想討論的案件後,他們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許久。期間教授問過他是否還想要其他飲品,他婉拒了,因為他知道教授會買單。
那其實很不像他的作風,但出於不明原因,在教授面前,尤其是在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比一開始還要靠近許多後,他竟然感到有點侷促,還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
一旁淌著水珠的玻璃瓶裡還剩下不少水,他估計教授在稍早大概只放了苦艾酒兩倍份量的冰水。但教授的酒杯比他先空了,只餘下一點點茴香氣味,與教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在一塊,很是好聞。
他當時正心猿意馬地想著教授是否喜好烈酒,教授就像突然回神似的拿出懷錶看了一眼,說回市區的末班車早已離開,問他是否已經先找好過夜的地方。
答案當然是沒有,他隨便慣了,而且他其實很好奇教授對此的反應為何,因為他們之前從未待在一起到這麼晚過。結果教授沒有邀請他到自己的住處留宿,而是告訴他酒館樓上有客房。他不能不承認他有一瞬間的失望,但他馬上又雀躍起來:教授說這麼晚回去怕打擾到家人,所以自己也會與他一起住在外面。
老闆將鑰匙交給教授後,他們一起上了樓。房間雖然不是最新的,但是勝在乾淨整潔。一切似乎都進行得順理成章,除了教授無預警暈倒這件事。
他看到教授正將西裝外套掛到衣帽架上,卻忽然直挺挺地往後倒下。也許只是醉了?他不曉得比自己早到的教授在喝下那一杯苦艾酒前還喝了多少,總之他眼明手快地接住了教授,然後小心地將人擺到床上。
呼吸感覺沒問題,他又檢查了教授的體溫與脈搏,推測教授只是醉得睡著了而已,睡得很沉。
當時他的確很擔心,因為他是在後來才知道教授有這種會突然睡著的習慣,而且通常是在安全放鬆的情況下才會發生。他們更熟稔之後,他不只一次見過教授突然睡著,甚至在之後的某些激情場合也是,雖然感到哭笑不得,但他也因為教授對自己沒有戒心而高興。
夏洛克蹲了下來,撫上威廉因束縛而漲紅的陰莖。他感覺到威廉的呼吸明顯一滯,於是更用力地撫摸那可憐的東西。威廉幾乎反射性地弓起身子,不過還是忍住了。
夏洛克變本加厲地攏住同樣被束住根部的囊袋撫弄,很輕很輕地捏了一下,說:「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還可以。」
威廉的聲音壓得很低,透著壓抑。他們靠得很近,威廉一定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因為威廉下意識往他身上湊,像是妄圖從施予痛苦的人身上尋求安慰。
被依賴的感覺會令人上癮,每當威廉表現出脆弱,哪怕只有一丁點,都會讓他心生憐惜──還有同等的嗜虐慾望。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對威廉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那份黑暗只是一閃而過,尤其威廉對他表露出渴望,他更不可能去傷害他。
他湊近威廉的臉,感覺到溫暖的吐息拂過鼻尖,下一秒唇上就傳來暖而軟的觸感。於是他丟下短鞭,一手扣住威廉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這讓他想起他們的第一個吻。由教授發起,但陷入最深的卻是他。
在酒館的那一夜,他安頓好教授之後,心想教授睡得極熟,背心與領帶被解開卻完全沒有驚醒,便趴在床邊大大方方地觀察起教授。教授有著與頭髮同色的細密睫毛,挺秀的鼻樑,還有玫瑰色的嘴唇。就算在同為男性的他眼中來看,五官勻稱的教授也是長得極好看的。
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教授那種高深莫測的氣質吧,這正是使他對威廉無法自拔的部分。就這點而言,在教授的眾多愛慕者中他是如此平凡,但他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否則威廉不會這樣包容他的任意妄為。
夏洛克為自己的推理感到洋洋得意,也從來不打算收斂,儘管他當時沒有意識到他自認的任性不過也就是約對方出來聊天而已,更不覺得看教授睡覺看到出神的自己哪裡有問題。他當時正在研究威廉臉頰上淡淡的紅暈,揣測他喝酒的喜好,又想到自己並沒有嚐過苦艾酒。
大概是酒精使人遲鈍,卻在同時令人勇敢,他湊近教授嗅了嗅,就像當初在諾亞號上教授對他做過的那樣,只是距離更近,更危險。他聞到殘留的草本植物的清苦,不理解有草藥味的酒能好喝到哪裡去,他不懂得欣賞。
但他好奇教授的唇上是否還能嚐到苦艾酒的味道。
當時他被那個冷不丁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又認為這不過是一時酒酣耳熱。他看著教授發呆,直到那兩扇淺金色的睫毛顫了顫,然後打開了。
正常情況下他肯定會馬上退開的,普通的社交距離可不需要這麼靠近,但他的思緒還停留在思考教授又細又白的皮膚是如何保養的。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教授迷離地望著他好一會兒,然後撐起身子吻了他一下,又閉上眼躺了回去。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教授醉得太厲害了。
至於第二個反應,則是他還想要。
教授總是令他欲罷不能。
「唔嗯……」
微弱的哼聲從黏膩的吻中漏了出來,但夏洛克不打算太快放開懷裡的人。他邊吻邊愛撫威廉的下身,猜想那雙此時還蒙著的紅眼睛大概已經盛上了淚水。他感受到與他緊貼的軀體在微微發抖,心想還是醒著的教授更令人興奮。
當時他沒忍住,真的又啄了教授的唇一下,只覺得妙不可言,飄飄然的感覺要比稍早點的威士忌強上不知幾倍。教授又被他啃了幾口之後總算動了,卻是朝他靠了過去,可能是本能在尋找熱源,他不確定,反正他感到非常愉快。
見教授對自己並不排斥,他便大膽地在教授身邊躺下。大概是動靜太大,教授又半醒過來,然後慢騰騰地挨到他身旁。他永遠記得當下心臟狂跳起來的感覺,甚至超越教授主動吻他的時候。教授整個人貼著他,又香又溫暖,他怎麼能不擁抱他?
更讓他激動的是,教授並沒有安份地讓他抱著,而是為了尋找最舒適的角度似的動來動去。他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有股陌生的熱流直往下半身湧去,他的身體因為教授的關係不受控制地興奮起來。
他想,教授就是故意喝醉給他看的,所以教授一定承擔的起他對他做的任何事。這麼一想他便有了底氣,伸手替他們兩人解開了褲子。當他握住教授半硬的性器時,教授發出了軟軟的嚶嚀,迷濛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那樣可愛,那樣毫無隱瞞。
這種時候的教授最是真實。
「舒服嗎?但是要再堅持一下哦。」
夏洛克已經放開威廉的唇,本來放在後腦杓的手去到胸前,捏住一只乳頭輕輕揉搓。威廉幾乎挺不直腰,全賴夏洛克支撐著身體。失去視覺使簡單的撩撥被放大了數倍,威廉經常懷疑自己會在這樣的玩弄下就射出來,但是這不曾發生過,因為夏洛克總是將他的高潮拿捏得死死的。從他們第一次親密時就是這樣。
他是有點大膽了,就是好奇偵探如果看到自己醉了之後會怎麼行動。他也不是真的那麼醉,他還有印象自己稀里糊塗地吻了偵探,然後偵探一起爬上了床。他們肢體糾纏在一起撫慰彼此,那像是一場旖旎的夢,全身輕飄飄的,彷彿置身雲端之上。他還記得自己先被夏洛克弄出來了,但是夏洛克還沒,所以他半推半就地讓夏洛克把性器擠在自己的腿根之間給磨出來了。當時他幾乎已經睡著,偵探滿足後倒也沒有再折騰他,只是抱著他一起睡去。
他只能慶幸自己在醉意上頭之後沒有提到任何不該開啟的話題,比如莫里亞蒂計畫,比如他希望偵探更主動。他承認他食髓知味,所以才會有意無意地勾引偵探。
偵探是有點超乎他所預期的了……不過這樣也很好,在這種場合,他可以遺忘那些沉重的事。被掌控的滋味對他來說很新鮮,就像他們的立場暫時對調過來了。
明知道對方的手段卻不得不隨對方擺佈,就是這種感覺吧?但是那個掌控他的人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很樂意。
「我們沒有碰面的日子,廉都沒有碰過自己嗎?」偵探說:「廉好敏感啊,怎麼已經快要受不了的樣子了呢?」
夏洛克說的沒錯。就算那個地方還被繩子勒著,他也已經渾身緊繃,偵探的手彷彿直接撥在他的神經上似的。弱點被握在對方手裡,舒服與不得紓解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混亂。他們確實一段時間沒有碰面了,只有夏洛克能勾起總是被他忽視或壓抑的需求。那就像他內心深處的一扇門,平時緊閉著,而握有鑰匙的人是夏洛克。當偵探想打開那扇門時,他是拒絕不了的。
卡在敏感頂端的繩結忽然被恰到好處地碾了碾,威廉沒有防備,因為那敏感至極的刺激叫了出來,身子狠狠打了個哆嗦。夏洛克吻了一下他的耳朵,輕聲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只要『遊戲』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能亂動嗎?」
溫暖的唇游移到他的頸側,然後咬了一口。當然是不疼的,溫熱鼻息帶起一陣難耐的酥癢,偵探輕柔地說:「按照我們說好的,違反規矩的壞孩子要被懲罰哦?」
TBC
註:這邊說的苦艾酒是艾碧斯(absinthe),不是vermouth
可以猜猜看廉廉到底擺了什麼書(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