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叉子蛋糕設定

*有捏,預設兩人在曖昧期

*兩人是吃與被吃的關係(物理),但沒有秀色情節,請放心


  社會上有一群人,數量極少,卻被視為可怕的潛在犯。

  他們的味覺天生異於常人,導致他們食不知味。這種味覺異常是個原因不明的先天缺陷,理論上和其他身體障礙一樣,並不會對其他正常人造成什麼不便或妨礙,然而這裡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對這群味覺異常的人來說,唯一例外的、嚐起來有味道的食物,是人類。

  他們會被叫食人魔,又或是更簡單地被稱為「叉子」。這個稱呼的起因已不可考,但慘遭食用的受害者被稱作「蛋糕」,理由是被逮捕的叉子們異口同聲地表示受害者們的味道美妙,大概就和貴族宴會中受歡迎的高級甜點一樣吸引人。

  食用同類聽起來很恐怖,但絕大多數的叉子選擇無視或壓抑自己的欲望,和普通人一起生活起來倒也相安無事。何況有的叉子可能終其一生也沒遇過任何蛋糕(畢竟蛋糕的人數跟他們同樣稀少),他們也就與其他人無異了。

  叉子因為有味覺失常的特徵,所以他們很清楚自己是叉子,蛋糕則不然。他們在被叉子獵捕之前不會曉得自己是個蛋糕,因為他們除了在叉子眼中很美味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在杜倫大學任教的數學教授,也是在被叉子襲擊後才知道自己是蛋糕的。他也曾看過叉子殺害蛋糕的社會新聞,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還是很驚訝的。

  當時威廉一開始沒有想到叉子與蛋糕這件事,他本來以為對方只是為了搶劫,結果卻從對方口中得知自己是個蛋糕。原本威廉認為對方的獵捕在這次被暴打一頓失敗後,就能記取教訓過安分守己的生活,但是他錯了,這個叉子後來又犯了案,有其他蛋糕差點因此喪命。身為犯罪卿、同時也是蛋糕的威廉,為當下一時的心軟後悔,後來主動找上那個叉子,把對方處理掉了。

  全英國恐怕找不到其他能反過來獵殺叉子的蛋糕了,曾經覬覦過他的叉子全死了。

  要是誰能嚐到他的味道,那也必得是他自願的。

  

  「……歡迎來到221B,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

  眼前的人慢慢地起身,神色嚴肅,語調凝重。全英國現在的希望,唯一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對威廉用上了正式的稱呼,而非以往專屬的暱稱,昭示著偵探此時的心情有多陰霾。

  畢竟他的確對夏洛克隱瞞了這麼久——就是關於自己就是犯罪卿的事。他會若無其事地與夏洛克在閒暇時見面,他們喝茶,他們聊天,像是很要好的朋友。夏洛克會與他分享辦案的進度,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件,和他交流自己的觀點。偵探待他赤誠,但自己就是這樣對他的,所以他不能怪罪偵探此時的臉色。

  威廉對夏洛克解釋了來意,偵探似乎很勉強地接受了他的請求,但最後他沒能在預計的時間點離去。

  偵探說,自己其實也有事情瞞著他。

  「你想說,你其實是個『叉子』,對嗎?」威廉淡淡地說:「我知道這件事。叉子們看蛋糕有一種特別的眼神,我已經見多了。」而且也殺了不少——威廉默默地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不,不是這個。」夏洛克垂著眼,「這不重要。我本來也沒有特別想隱藏自己是叉子,只是不刻意去提,畢竟我擔心廉會有壓力。你曾說你被叉子襲擊過。」

  夏洛克抬起頭,陰鬱地笑了笑,「原來我看著廉的目光被理解成『叉子看蛋糕的眼神』啊。」

  夏洛克向前踏了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威廉感到呼吸好像變得艱難,彷彿室內的空氣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稀薄。那雙灰藍的眼睛很哀傷,某種強烈的情緒夾在憂鬱的凝視裡,壓在他心頭上沉甸甸的;而他自己的愧疚也使他畏懼夏洛克的眼睛,因為他猜的到夏洛克本意是要表達什麼,卻被他搶先一步扭曲為對自己有進食的欲望。

  不經意的肢體接觸,溫柔專注的凝視,甚至是揮之不去的煙草氣味,只要是來自夏洛克,這些都是可喜的——在察覺自己心意時,他就已經預期自己將會傷害夏洛克,所以他也不是沒有補償夏洛克的方法。

  威廉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就當作是一樁交易……在事情結束後,請把我吃掉吧。」

  夏洛克微微瞪大了眼睛。

  威廉垂著頭,好像要靠在面前的人肩上似的。他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想落到其他人手上。」

  如果先讓夏洛克嚐過自己的味道,身為叉子的偵探一定就很難拒絕這份報酬吧?

  是的,這只是為了完成計畫的一種手段,為了確保偵探願意取走自己性命……

  威廉很忐忑,心臟怦怦直跳。這個理由太過自欺欺人,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但是如果不這麼想,他可能連觸碰偵探的勇氣都沒有。儘管被拒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還是緊張的心跳加速,畢竟勾引男人這檔事他不曾做過,對象還是親暱的友人。

  ——只是友人的話才不會做這種事……

  偵探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已經答應你了,那麼你當然只會落在我手上。」

  這麼近的距離,夏洛克肯定能清楚嗅到他有多麼美味。威廉想。但是他需要再加把勁。

  威廉下定了決心。今晚他沒有失敗的餘地,就和以往任何一次的殺人計畫一樣,只是這次需要被殺死的對象就是自己。

  威廉的眼睛好像忽然亮了起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夏洛克在那雙紅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紅眼睛裡像是燃著大火,熱烈而瘋狂,有種彷彿要燃盡自己的氣勢,但是威廉的聲音卻極其溫柔:「我想被你吃掉。」

  像是怕他沒聽明白,威廉又重複了一次:「我想被你吃掉——這樣犯罪卿就能完完全全被偵探擁有了,夏洛克,你說是不是?」

  威廉輕輕地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十分愉悅的事。單純的笑靨十分美麗,卻無端令夏洛克的背脊竄上一股不合時宜的寒意。

  腐朽、頹敗、絕望,像是甜蜜的毒藥,或是開到盡頭即將凋零的玫瑰。

  威廉閉上眼靠近他,兩人的鼻尖已經擦到了,他能嗅到威廉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關於食物的那種,就是單純屬於威廉的氣味,是個極大的誘惑。他很清楚自己對威廉是什麼情感,那和一般的友誼並不衝突,於是他也就不去區分它們,就讓它自然存在,也不挑破它,因為他害怕失去威廉……但威廉說出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威廉才剛故意曲解了他的語意,卻又講出了好像很希望被自己擁有的話。

  夏洛克感到痛苦,威廉的話使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平時精明的腦袋卻幫不上忙,如同陷入一個走不出來的迴圈裡。如果威廉也愛他,為什麼要託付這殘忍的願望給他?假裝輕視叉子,貶低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將之歸類為對味道的本能追求,可是最後又強調他要的歸宿是自己。

  夏洛克想,威廉在等他吻自己。色澤淺淡的唇瓣是花兒般惹人憐愛的陷阱,他有預感,他如果主動吻了威廉,威廉會以此作為稍早那個叉子蛋糕論的佐證,說這是叉子想食用蛋糕的本能,好讓自己迴避情感上的困境。

  犯罪卿與偵探,互為彼此最親密的宿敵,看似停在曖昧的距離,實則為一局無聲的談判。威廉閉著眼,不曉得是否為一種逃避,總之夏洛克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去用眼睛描摹他心愛的人,從輕顫的羽睫、挺直的鼻樑骨、再到形狀優美的唇,還有因為緊張與不安而緊繃的下顎。

  緊張與不安——夏洛克確信威廉現在就是這種情緒。就算不去觀察任何細節,他也有這種直覺,這是出於對威廉的了解。他的宿敵,他的朋友,他的愛人,即使內心害怕到顫抖,也要倔強地武裝自己。

  他終究不忍心逼迫威廉。

  他們的對峙止於夏洛克給威廉的吻。起初只是很輕地碰上去,被吻的人僵硬了一下,就像是想逃跑卻又強忍住退後的衝動。夏洛克按住了威廉的肩膀,防範了他逃離的可能性,又加了點力道,這才讓唇瓣間的親暱接觸比較像是一個普遍認知上的親吻。不過,雖然是他主動的,他也有點慌張,因為擔心被討厭。他們不曾牽手或擁抱,第一次明確地觸碰就如此親密……意識到這點讓那點慌張被激動的興奮取代,奇異的暖流從唇上相接的地方迅速擴散開來,使人全身發熱,好像他們的唇都變得滾燙。

  夏洛克馬上只想再做點什麼來彌補之前的空缺,於是他將雙手滑到了威廉的腰上,將人擁進懷裡。威廉不躲避,也沒有回抱他,但是原本僵著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終於算是投入了這個小心翼翼的吻裡。

  在夏洛克有更多動作之前,威廉舔了他一下,像小動物似的。柔滑的舌尖只稍微掠過他的唇瓣,很快又縮了回去。

  這短暫的溫熱觸感使夏洛克回過神來。他不知道接吻具體來說是如何進行的,所以他只模仿了威廉的動作,但就只是這單純的模仿,一切就那麼自然地發生了。他抿住威廉的唇,吸吮、舔舐、輕輕啃咬,又趁著威廉被吻到喘不過氣而微微張口時闖了進去,然後嚐到更多美妙的味道。

  夏洛克這輩子第一次體驗到味覺是什麼樣的感官。

  雖然他無法描述這種味道究竟是甜鹹酸苦,但他主觀認為,舌尖上的愉悅滋味肯定就是所謂的「甜」,否則人們為何會稱呼自己的愛侶為「甜心」呢?他無法不著迷於這種幸福又美好的新奇感受,以至於威廉被他吻得雙頰緋紅,眼角濕潤。他們分開時,威廉的唇似乎有點腫了,被他們的唾液濡濕,因為覆上一層薄光而顯得晶瑩鮮潤。

  被吻到頭暈目眩的人呼吸還沒穩下來,就捉住了夏洛克的前臂,用略為沙啞的聲音說:「不邀我去你的房間?」

  「廉這麼心急嗎?」

  「你不應該才是那個急的人嗎?」

  威廉笑了笑,貼到了他的身上,耳語道:「那裡,我都感覺到了……」

  夏洛克神經質地退開了一步,因為身體過於誠實的反應感到羞愧,但眼前的金髮美人絲毫不介意的樣子。他不依不撓地上前,說出了誘惑的低語:「不想先嚐嚐我的味道?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我就已經是你的了。」

  犯罪卿是個引人犯罪的男人。

  夏洛克下意識舔了舔唇。擁有與火焰相同顏色的眼睛彷彿有種魔力,只是看著它們,好像自己置身火海,將人炙烤的全身發燙。火海中央是一條通往邪惡的道路,威廉在引誘他走過去。

  夏洛克抵抗不住誘惑,旋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威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所以他很輕易地再次將人抱緊。房門被他粗暴地用腳一踹關上了,發出碰的一聲。現在所有可能出現的干擾已經被隔絕在外頭了,他肆無忌憚地封住那對誘人的唇瓣。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就已經十分火熱,現在這第二個吻因為有了經驗而更加熱切與激烈,幾乎可說是野蠻。他總是恬靜的、書卷氣的數學教授,一邊與他唇舌糾纏,一邊撕扯著他的領口。

  威廉的過分熱情讓夏洛克一度疑心這只是一場虛假的美夢,但口裡的甜美與懷中燙人的體溫無一不是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包括威廉請求他殺死自己的部分也是。他們的心意一定是相同的,所以威廉才會在提出最後的請求之後,用決絕的態度展現出用謊言包裝過的渴望。他一點也不相信早先威廉不曉得他想向自己表明心跡,想到這點就使他心臟抽痛。

  兩人的衣物在互相拉扯之下被隨意棄置在地,他們磕磕絆絆地移動到床上。夏洛克把威廉推倒,欺身埋在那優美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親口說出已經屬於自己的蛋糕順服地仰起頭,配合地被他用膝蓋頂開了雙腿,兩個人都早已硬得不行,只是貼在一起摩擦就覺得刺激極了。

  這可苦了夏洛克。他一時不知道是舌頭還是下半身的慾望更強烈一點,他開始理解那些真的吃人的叉子是怎麼回事了。他在舔了威廉的脖子後發現那裡的味道嚐起來與口腔不同,這讓他很想知道威廉的其他地方又會是什麼味道,甚至有種想咬威廉的衝動。

  可是威廉不是食物,威廉是他的愛人,只是嚐起來很美味而已。

  要是能夠將這樣的美味嚥下肚腹……

  威廉伸手擠到他們交疊的身體之間,握住了他怒脹的性器,生著薄繭的手掌仔細地一寸寸從根部往上摸,揉弄已經淌出清液的頂部。但這緩解不了多少折磨著他的慾望,還有另一種渴望極需被安慰。他嘴裡發虛,不是菸癮犯了的那種,總之就是口中寂寞,很想要含點什麼,於是他低下頭,威廉潔白的胸膛上不就有適合入口的東西嗎?

  「啊……夏洛克……」

  威廉呻吟著喚他的名,卻只讓他更用力地吸吮口中的乳珠。那一點小小的肉粒被叼在牙尖輕咬摩弄,又被舌頭反復地舔,被弄得腫脹硬挺,變得比原來的樣子還要大。他覺得這樣的口感很好,於是又對另一邊如法炮製。

  威廉因為被玩弄乳頭的快感分了神,已經沒辦法好好地撫慰夏洛克的陰莖,於是夏洛克摸索著攏住了他們兩人的,稍嫌粗魯地上下套弄。威廉小聲地輕哼,加上急促的喘息聽上去十分煽情,嬌媚的聲響如同給他體內燜燒的慾火添了柴,幾乎要把他燒乾,焚毀殘存的理智。

  夏洛克放開兩人的性器,摸到威廉的身後,探到隱密的臀縫裡去。威廉縮瑟了一下,不過還是將自己的雙腿打得更開,讓他觸碰到了更私密的凹陷處。夏洛克被手上的觸感一驚,那邊一片濕黏,觸手滑膩。

  無論那些液體是什麼,這都表示了威廉其實是有備而來,難怪在夜裡來訪的威廉沒有他想像中的風塵僕僕,而是依然那樣整齊體面、乾淨漂亮。威廉顯然也察覺了他的驚訝,於是抿著唇,紅著的臉撇到了一邊去,不敢看他。夏洛克被這種羞澀的舉動擊中了,他再也忍耐不住,揉了揉那個凹窩後就探入了一個指節。身下的美人倒抽一口氣,看起來很緊張,夏洛克便安撫地吻了吻他的耳垂,輕聲哄他,才慢慢繼續插入手指。

  緊窄的後穴在耐心開拓下變得柔軟,手指的進出也順暢起來。威廉蹙著眉,偶爾漏出一兩聲含糊的嚶嚀,在他擠壓到某個觸感不同的地方時,卻是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呻吟。

  夏洛克曉得自己找到了能夠使威廉舒服的地方,於是撤了手,用已經硬到發疼的性器緩緩頂了進去,兩個人的喘息都變得很粗重。他還沒全部進去,已經被裡面熱燙軟滑的觸感弄得腦袋一片空白,他至今仍然難以置信,這樣香甜可口又柔軟到不可思議的人兒能夠屬於自己。

  威廉緊緊攀住了他,主動吻了上去,與他唇舌纏綿。

  這就是所有叉子都夢寐以求的蛋糕吧。夏洛克不禁暈乎乎地想,自己何德何能被威廉選上,他必須好好珍惜他。

  他要拿出所有的真心來待他,只好對他說謊了。

  他不會實現已經答應的承諾——他不會殺死威廉,更不會吃掉他。

  他希望威廉幸福。

  

  「哈啊……唔……」

  喘息聲似糖蜜黏稠,威廉恍恍惚惚,好半晌才意識到那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深陷於情慾的漩渦裡,痛與快樂達成危險的平衡,他無法確定哪邊更多一些。深色的眼睛凝望著他,像海一樣深沉,底部是洶湧暗潮。

  他想要溺亡其中。

  細微水聲隨著越發激烈的頂撞更加清晰,他在同等的鈍痛與快意中載浮載沉,沒有章法地撫摸伏在身上的寬厚的肩背。他壓抑不住地浪叫起來,語句破碎,呻吟喑啞,他要夏洛克用力,進到所能觸及的最深的地方。當夏洛克因為擔心弄痛他而躊躇時,他就嘶啞地要他別停——好像只有用這種方式他才能確認自己被愛著,並且活著,而非只是一具殺人如麻的行屍走肉。

  夏洛克依言將他的腿放在自己肩上,幾乎把他的腰給折了起來,他淚眼朦朧中隱約還瞥見自己是被怎樣一根猙獰的肉刃所進入的。他親愛的偵探給予了他幾乎承受不住的狂喜,他迷戀伴隨的啃咬與撐脹的疼痛;同時又想到自己要成為愛人的美餐,他將永遠和夏洛克在一起——就算在沒有光明的未來,靈魂身處鮮血與火海構築的煉獄,他的肉體也還在夏洛克那裡。如果可以,他真想將自己新鮮溫熱的肉捧給夏洛克吃,可惜從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他的意識就沉入永夜般的黑暗裡了。

  啊,他是多麼希望夏洛克能對著他的心臟開槍,好讓積累至今苦無宣洩的愛意隨著濺射的熱血一同流盡。這顆狠毒的心該值夏洛克一槍……不,也許一槍還不夠,因為他明知向夏洛克提出這種請求是種傷害。只有一顆子彈是遠不足以彌補的。他的罪愆不止於此,他還將引夏洛克行奪人性命的惡,儘管死去的是自己這個人間惡魔。

  時間不多了。

  紅眼睛疲憊地闔起,決定不再去思考死循環的問題。在貪歡的時刻不專注於當下是種辜負,他已經欠他不願承認的情人太多。

  他的情人深深楔進來,被他用柔軟脆弱緊緊裹纏,契合似劍與鞘。烙鐵般的堅硬灼熱彷彿攪動了內臟,如此刻骨,卻又不真實——體內的律動霸道,但注視自己的眼神卻溫柔似水。夏洛克一直觀察著他,很照顧他的感受,使他先抵達了那個快樂的頂點,隨後他才感覺到身體深處隱隱的搏動,為溫涼液體澆灌。

  此時我中有你,彼日你中有我;飲我鮮血,啖我骨肉,如此死亡也不能將你我分開。

  夏洛克又吻他,細碎的吻從唇瓣一路往下游移,伸舌將他胸腹上的白濁捲入口中,留下滾燙的殘感。他知道蛋糕的體液對身為叉子的夏洛克來說,一定是比藥物與香菸更具吸引力的,於是他愛憐地將手指插進那頭蜷曲的髮絲裡,挑起一縷蜷髮繞在手指上再鬆開,感覺在血管裡燃燒的激情焚盡而冷卻,最終歸於寂靜。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因為找到了歸宿而心中詳和。

  

  威廉知道自己不應在宿敵的房間裡待那麼久。夏洛克默默地看他穿戴整齊,把自己裹進犯罪卿的殼子裡。夏洛克本來想送他,就算只到貝克街的門口也好,但是被婉拒了。

  夏洛克欲言又止。帽簷下的紅眼睛在陰影下似乎還含著柔軟的水氣,對他投以一個詢問的眼神,但最終這點溫存的耐心沒有等到本來的答案,他們只是相對無言。

  最後偵探只簡短地說:「去吧,廉,我會按時赴約。」

  是啊,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他害怕夏洛克會說出他最想聽的話,然後撼動他搖搖欲墜的堅持。愛對他們來說是折磨,是痛苦,夏洛克將要因為愛上敵人而在餘生承受失去的痛。

  這是他的罪孽,但是歉意無法作為彌補,他對夏洛克著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於是他向偵探抬了下帽子,不再看那雙憂鬱的眼睛,轉身走進倫敦漆黑的夜色裡。

 
Fine

叉子蛋糕設定出處可參考這裡:https://www.plurk.com/m/p/odfeb1

 

夏里應該會超愛原味廉廉

ps我自己設定上「叉子」們是一群基因突變的人,他們的腦島(insula)有問題,導致他們無法吃出普通食物的正常味道,卻能夠捕捉到特定族群(也就是「蛋糕」)的。「蛋糕」則是帶有特殊基因的人,擁有只有「叉子」才能辨別的費洛蒙,那種費洛蒙訊號被他們的腦解釋為美味,所以能引起他們的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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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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