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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也曉得你的確犯了錯。」

  「……因為我無法反駁您說您瀆職的部分。」阿爾伯特安靜了片刻後這麼說:「我確實是有些事情沒告訴您,至少現在還不行。」

  阿爾伯特看著麥考夫的眼神濕漉漉的,那讓他看上去不若他早先的言語尖銳。

  「儘管我對您有所隱瞞,但我對您是誠實的。」阿爾伯特低聲說:「您至始至終從未命令過我非得對您開誠佈公,作為交換,以及對您的感謝……我不會對您說假話。」

  「——你真狡猾。」麥考夫嘆了一口氣,「想想你剛才的態度,現在突然又放低姿態,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阿爾伯特眨了眨眼睛。那虹膜的色澤就像是被雨水洗過的綠葉,柔和而無害:「您是在問我的意見嗎?這真不像您的作風。」

  阿爾伯特挪了挪他的腰,麥考夫便被他含得更深更緊。阿爾伯特看到麥考夫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沒錯過那點細節。

  儘管他們的肉體正交合在一起,卻完全不影響他們刺探彼此,麥考夫在工作上那一板一眼的性格,肯定正為此感到苦惱吧——思及此,阿爾伯特被逗樂了。他曉得麥考夫白天有時也得在外奔波,可深夜也還在辦公室裡,真可說是為了國家鞠躬盡瘁,恐怕沒有人能不為此敬佩他;阿爾伯特當然也是,他還佩服麥考夫怎麼能堅持非得連在「這種」時候都還惦念著公事。要是麥考夫願意放自己喘口氣,和他享受一番性愛的樂趣,對他們兩人都輕鬆,不是嗎?

  阿爾伯特想,或許麥考夫對他還是有點情愫的,否則麥考夫根本不會發怒,也不會因為他態度的轉變而感到苦惱。他很清楚他是麥考夫苦惱的來源,因為麥考夫想把私情與公事分開,但他偏不。他就是要把這兩件事攪合成一塊。

  阿爾伯特知道,麥考夫情緒上的波動完全不是因為得不到案件的線索。像麥考夫如此有自信的人,肯定認為能憑其他方法查明事情的真相,所以也不應太介意他不願透露情報才對;然而麥考夫卻緊咬這件事不放,大抵是對他感到失望吧。

  麥考夫就那樣一聲不吭的杵在那兒,幽深的目光在阿爾伯特臉上逡巡。換作是別人被福爾摩斯卿這樣打量,大概很難像莫里亞蒂伯爵如此氣定神閒;而且伯爵不僅能夠做到泰然自若,還有餘裕繼續招惹大英政府。阿爾伯特伸出雙手輕輕地放在麥考夫腰側,說:「別那樣繃著臉,來抱抱我吧——您不覺得您花太多時間在工作上了嗎?連做這種事都還想著工作,未免對我不公平。」

  「你這是在指責我?」麥考夫挑了挑眉,「阿爾伯特,起初我以為你說的『不需要被原諒』是你在否認你知情不報的過錯;但我現在懷疑,其實你是想要被處罰的。」 

  阿爾伯特的舉動無一不是在催促麥考夫繼續他們所中斷的。那雙修長的腿纏了上來,腿的主人還撐起了上半身攀住他,在他的肩上留下一個調皮的牙印。整齊的、冒著血珠的齒痕其實不太疼——當然不會比手腕上的傷還痛——做出犯行的吸血鬼狀似無辜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臉頰,親暱地向他示好。

  「您當然有權懲罰自己的屬下。」阿爾伯特貼著他的面頰如是說:「我心甘情願。」

  阿爾伯特一連串不安份的小動作使得他們相連的地方產生了細微的摩擦,酥麻的癢意沿著脊椎骨往上爬,然後侵入了大腦,帶來快樂的訊息,像是阿爾伯特在提醒麥考夫記得來享用自己美妙的身體。

  麥考夫自認不是意志力薄弱的男人,但他就是拒絕不了阿爾伯特。每次阿爾伯特吸他的血,最後都會變成這種情況: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就和填飽肚子的吸血鬼黏糊糊地糾纏成一團,吸血鬼半推半就地讓他把自己壓在辦公桌上、或擺滿公文的書架、又或是窗櫺邊(窗簾甚至還因為他們的動作而微微漏了縫)……若他不把精液射進那熱燙柔軟的肉穴裡,伯爵是不會消停的(麥考夫覺得很奇怪,有潔癖的伯爵不喜歡衣物被沾上任何體液,卻寧可讓他射在自己裡面。難道伯爵反而不介意自己被弄髒?)。

  麥考夫想,阿爾伯特這個人大概有毒。不過他不確定,究竟有毒的是阿爾伯特身為吸血鬼的部分,還是莫里亞蒂伯爵個人要命的魅力;也許兩者都有,或是後者更甚。他知道阿爾伯特在社交圈有多麼受歡迎,莫里亞蒂家收到的邀請函與請帖不知凡幾,這事他時有耳聞。麥考夫好奇,如果連伯爵弟弟的份也一同算上,伯爵家一整年所收到的社交邀請信函能堆滿幾個房間?

  

  阿爾伯特又在咬他,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的分神。麥考夫已經懶得糾結吸血鬼喜歡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這件事了,總之領子拉高一點就是。至於遮不到的,隨那些看到的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他們也沒那個膽子來問他。

  「你想要被懲罰。」麥考夫用了肯定的語氣說:「你想要被我懲罰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

  麥考夫抽身把阿爾伯特翻了過來,讓他背對自己撅起形狀飽滿的臀,這樣他就不用看見阿爾伯特的眼睛。麥考夫總覺得,被阿爾伯特進食過後,就會產生一種輕微的暈眩感,伴隨著飄然的恍惚。那種感覺能夠抵銷疼痛,但大概也是削弱他理性的原因。在那種感覺之下被阿爾伯特美麗的綠眼睛所凝視,就像是被拖入了熱帶的沼澤,沼澤邊開著鮮豔卻含有劇毒的花,然後圍繞在周圍的就是叢林無盡的濃綠……斑斕的色彩會迷惑所有誤入的旅人,他當然也不例外。麥考夫確信,自己早在第一次與阿爾伯特發生肉體關係時,就已經在那片想像中的密林裡迷了路,至今他都還沒脫身而出。

  「我有罪惡感?」阿爾伯特轉過頭看他,「對未盡工作職責的罪惡感嗎?儘管不是全部,但我也曾告訴了您不少情報局需要的情資,我也提供過許多資源……您不能對我的貢獻視而不見。」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不懂?」麥考夫捏了捏阿爾伯特緊實的臀肉,然後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蝴蝶骨,用唇描摹著它們優美的形狀。麥考夫一邊做這件事一邊說話,於是聲音便有些模糊:「你是因為有事瞞著我所以感到罪惡的……你要是有苦衷,我也不是不能體諒,但前提是你的所作所為得有個分寸,否則我不會袖手旁觀。」

  阿爾伯特本來還想回嘴,但麥考夫沒打聲招呼就又頂了進去,突然被填滿的感覺讓他短促地「啊」了一聲,原先想好的反駁之詞只好暫時先吞回肚子裡。

  麥考夫開始了新一輪的抽送,並且回復往常的模樣,舉措有度、溫和體貼,好似方才那隱忍的怒意只是阿爾伯特爽昏頭而產生的錯覺。麥考夫熟門熟路地撞上他最敏感的地方,讓阿爾伯特分不出心神去思考——麥考夫這會兒還真的打算放過他、不再折騰他了?

  阿爾伯特用一支手臂把自己的臉擋住了。不用麥考夫告訴他,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媚態肯定淫蕩極了,更不用說他的另一支手還握上了自己的性器撫慰起來。麥考夫大概是被他的舉動給刺激到了,頂弄他的節奏驟然變快,於是阿爾伯特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柔韌的腰迎合著身後的男人擺動起來。

  然而麥考夫沒有讓他爽太久。麥考夫重重地插進去,頂在他的敏感點上,就那樣停了下來。

  阿爾伯特發出一聲啜泣似的嬌喘,他不滿地扭過頭瞪向麥考夫。他就知道麥考夫對於他的忤逆不可能這麼簡單地就此揭過。

  「你知道夏里告訴了我什麼嗎?」

  阿爾伯特聞言,差點被氣笑了。他快射了,他曉得麥考夫應該也是,因為他能嗅到屬於麥考夫的alpha的氣味。若是讓他來形容,麥考夫聞起來有點類似黑檀木與雪松。那氣味此時愈發強烈,摻雜著一點辛辣和隱約的甜味,像是肉荳蔻的核仁,昂貴的辛香料——阿爾伯特對這個氣味很熟悉了,這昭示著其源頭的alpha是多麼興奮,通常接在後面的就是酣暢淋漓的肏弄……但是麥考夫卻突然提起了他剛成為殺人嫌疑犯的弟弟!雖然阿爾伯特也關心自己的弟弟要研究的人究竟有怎樣的能耐,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時候。這實在太破壞氣氛了。

  阿爾伯特正待發作,麥考夫卻沒給他出言譏諷的機會。麥考夫自問自答道:「他結束諾亞號上的旅遊後告訴了我一些他在船上的見聞。」

  「——是嗎。」阿爾伯特壓下了抓狂的焦躁。他轉念一想,麥考夫如果願意主動告訴他,他不妨聽聽那個偵探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威廉提過,那個偵探發現了不自然的地方,阿爾伯特不禁好奇偵探跟他哥哥還說了什麼。阿爾伯特對威廉的犯罪計劃很有信心,並不覺得小福爾摩斯先生能找到什麼來證明那案子是犯罪卿所策劃的。

  「稍早我也跟你說過的,他不認為船上的殺人案有那麼單純。」

  麥考夫說完,便慢條斯理地退出去,復又緩緩把自己埋入。阿爾伯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那東西是怎麼把他打開的……用一種很刻意的、緩慢的速度在侵犯他。

  「警察還來不及問出什麼,恩德斯就急著跳海啦,很可惜不是嗎?」麥考夫與他閒聊似的絮絮叨叨:「這整件事都透露著明顯的怪異……恩德斯幹嘛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還是選在大家都能清楚看見的舞台上?」

  「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阿爾伯特呼出一團潮濕的熱氣。他欲求不滿的身體十分飢渴,他知道麥考夫肯定是故意在吊他胃口,但他的身體已經嚐過了情慾的滋味,深知敏感柔嫩的甬道被狠狠抽插能獲得的愉悅是多麼甘美,於是一腔熟軟穴肉違背了他自身的意志,將那個能帶給他無上快樂的東西又吸又絞。

  麥考夫對於如此殷勤的招待顯然也很受用。麥考夫又往深處頂了頂,吐出一口舒爽的嘆息,卻是繼續說:「第一時間指認出殺人犯是恩德斯的……那不就是你嗎,阿爾伯特?」

  「那又怎樣?」阿爾伯特說,「他活躍於社交圈……就算我沒有因為太訝異而叫出他的名字……大家還是會很快就認出他的。」他的聲音潮濕而黏糊,全是拜麥考夫所賜。

  「不怎麼樣。」麥考夫聽起來滿不在乎。就算阿爾伯特此時背對著他、把臉埋藏在自己的臂彎裡,也能在腦袋裡勾勒出麥考夫聳肩的畫面。

  麥考夫說:「我只是突然想到罷了。更重要的是……那並不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恩德斯的確殺死了那個平民,但不是在那個時間點,也不是在那個舞台上。死者從肢體末梢到驅幹都已經完全僵硬,甚至在接近地面的側面出現屍斑,屍體周圍也沒有多少噴濺的血液,並且顏色也不新鮮……恩德斯是被設計『再』殺一次那個平民的。」

  麥考夫一邊說,一邊頂著他最經不起刺激的地方又搗又磨。阿爾伯特越來越難專心去聽麥考夫在嘮叨些什麼,他甚至主動聳起了臀往麥考夫的方向撞。

  麥考夫低沉地笑了一聲,握住阿爾伯特的臀肉用力揉捏幾把,也不去阻止阿爾伯特擅自扭起腰。他任阿爾伯特使用他的陰莖去肏自己,他很樂意欣賞這幅美景。

  麥考夫喜歡阿爾伯特賣力追逐慾望的模樣,那樣的阿爾伯特看起來是多麼的墮落,多麼的迷人。他輕柔地愛撫伯爵沁出薄汗的背,說:「總之我們兄弟的結論……有人——也許是一群——在船上編排了這麼一齣恩德斯殺害平民的戲碼,但可惜夏里沒有找到其他主謀留下的蛛絲馬跡,我們還不曉得這是誰做的。」

  麥考夫扣住了伯爵的胯骨,不再讓他動彈,然後像是要弄壞他似的深頂猛撞,沒多久就把伯爵生生操射了。麥考夫在享受過了肉穴高潮時抽搐般的緊緻收縮後,才終於在那個泥濘不堪的地方滿足地射精。

  麥考夫沒有立刻拔出來,他抱住在了猶在高潮餘韻中輕顫的伯爵。麥考夫吻了吻阿爾伯特染著玫瑰色的面頰,溫柔地問他:「既然你不想談吸血鬼的事,那陪我聊聊這個無關的案子,總可以吧?」

 

TBC


兄長組有種魔性,我本來沒有預計要給他們這麼長的篇幅,但是不知不覺在他們身上用了好多字數,這章還特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章我要回去想夏廉怎麼ㄉㄆ了啦,不知道兄長組消耗了我多少腦細胞(ry

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吸血鬼paro,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大坑(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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